幼时,他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刻薄、易怒的。
那时候,还在读小学的江竹想的不是如何讨好他们。
€€€€而是如何伪造他们意外身亡的证据。
将哥哥江凯正推入池塘,他想做的是让他死,免得他做了错事再推到自己头上。
可江铠同命大,没死成。
到了警察局,江竹遮掩了部分内容,只将江父江母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于是,一个极品亲戚的形象简单刻画出来。
年龄是迷惑人心的东西,警察看江竹刚读大学,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成这样实属不易,所以自然偏向他一些。
况且江父江母的性质,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了。
“我还要举报江铠同。”
旁边的江母瞪着猩红的眼看他。
“赌/博。”
“江竹!”江母无能狂怒扑向他,“你怎么能害你哥哥!我跟你拼了!”
江母被警察拦下,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触及亲儿子利益的她,仿佛成了最原始的动物。
江竹直起身,扫向她愤怒的面容,并不为之动容,只寒声警告,“别再接近锦声。”
“江竹!”
回应她的,唯有冷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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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声已经拿到换寝室的申请表了。
本来这不合规矩,可宿管阿姨一看小少年通红的眼眶,又听他讲室友欺负自己,一时便忍不住在脑海里构造出了一个穷凶恶极的舍友形象。
哪舍得这个和她儿子一个年纪的小少年受这种苦,宿管阿姨还不是破了例。
江竹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情绪。
他看到放在桌上的追踪器,脚步骤然一顿,倏地看向锦声。
锦声注意到他,但是并不理他,还要很幼稚地轻哼,表示自己很讨厌他。
“……”江竹垂在身侧捏紧的指骨,慢慢松开。
他走到桌旁,当着锦声面将追踪器收起来。
€€€€锦声不会知道这是什么的。
目光微垂,江竹看到锦声手上的换寝申请表。
他不含一丝情绪的,伸手将表单拿过来,然后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里。
锦声气鼓鼓起身:“你干什么。”
“不许换寝。”
“……就要换。”锦声抿嘴,软乎乎补充,“我那么讨厌你。”
“那么讨厌我,还吃我给你送的饭?”
江竹逼近锦声,质问:“还任由我帮你穿衣服,任由我帮你冲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