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夺还在步步紧逼。
他稍稍退开一些,身上温热的气息骤然远去,只有一双眼还在一错不错地看着司予,接着问:“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司予眉头微皱,正要开口,便听他淡声补道:“想清楚再说。如果这一次你还是摇头,那以后,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我没喜欢过别的什么人,不敢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到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但只要你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他说着顿了顿,放开了手:“接受还是拒绝,你自己选。”
两人间的温度随着距离的拉开降了下来,他烟灰色的眸子依然看着司予,在等一个答复。
这段话像是一把攥住了司予的心脏,逼着他不得不低下头去,直面自己血淋淋的内心。
他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终于无可救药地意识到,比起那些暗无天日却又虚无缥缈的未来,他其实更害怕秦夺真的会抽身离开。
昏暗的房间里,所有骨骼的轮廓都变得更加分明。良久的挣扎后,他闭上眼,一把拉过秦夺的衣领,自暴自弃地将刚才的吻延续了下去。
光影交错之中,旱鸭子最终选择了溺毙。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秦夺在单方面地攻城略地,那么此刻则变成了司予反客为主。
他的手搂上秦夺的脖颈,柔软的舌尖毫不费力地探进秦夺的唇缝,情/欲交叠的气息中,不管不顾地索取。
唇齿纠缠间,一切摇摇欲坠的理智和防备都灰飞烟灭。
他不无讥讽地想,去他妈的季言桉,去他妈的司寒弈,去他妈的SOS病毒,他要把一切全都丢弃,将那可笑的命运踩在脚底。
该被毁掉的从来都不是他。
或许拼尽全力试一把……真的能看到不一样的未来呢?
熊熊燃起的火焰无法被浇灭,分开的片刻,他轻声喘息着开口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剩下的话被囫囵咽下,秦夺毫不犹豫地重新堵住了他的唇。
细微的水声中,他说:“不会,我会救你。”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一切渐渐平息下来,司予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秦夺的指尖从他眼下划过,低声问:“所以我们以前的确是见过的吧?”
这一次司予终于没再否认,而是弯起眼睛道:“你猜。”
这几乎已经算是一种默认了,秦夺皱起眉,极力回想,脑海中却仍是一片空白:“所以我为什么会忘记?”
“怎么连这也要问我?那是你自己的记忆,我哪儿知道原因。”
秦夺直觉司予依旧在说谎,但是先前那一半的坦诚取悦了他,他决定暂时不跟对方计较。
不过该问的东西还是得问:“所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现在能说的,又有哪些?”
司予想了想,有恃无恐地反问他:“如果我什么都没打算说,你会生气吗?”
秦夺哂了一声:“说的就好像我生气你会在意一样。”
“唔,虽然听上去可能不太诚恳,但说实话,我还是挺在意的。”
秦夺的眼睛微微一眯:“你也知道不太诚恳。”
司予想了想,笑道:“那这样吧,为了展示我的诚意,我再给你透个底。”
“什么?”
“说起来,其实我认识你们病毒协会的那位创始人。这算透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