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用铅笔松松挽出个发髻,斜躺在沙发里,正看一个不知名的肥皂剧。
这是周五的晚上,她特意下厨做了两个小菜,一碟青葱豆腐,一道水煮肉片。好久没吃得这么舒服了,她拍拍肚子,一个人傻笑。
桌上的手机,先是振动,继而诡异地喊:“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无事烧香……”重复了八百遍,不接就不停,誓不罢休。
她想像个小猪一样躺在家里看肥皂剧的想法又泡汤了,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讨债鬼”几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懒懒地按接听键,只“喂”了一下,就听一个讨打的男音:“盛华浓酒店21楼咖啡馆,半小时之内赶到。”
靠,你当我是机器猫啊,嗖一下就到了。
艾沫惜火大,一边却迅速换装。打开衣柜,各色高档晚礼服,眼花缭乱。她准确提出一件紫色,三两下,套在身上。将头上的铅笔一抽出来,丝滑的发卷铺了满背。
十五分钟,全部搞定,出门。
艾沫惜开着豪车,堵在繁华大街上。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往车里瞧去。一个美艳高贵的女人,开着高级敞篷车,哇哇哇,太正点了,就是神色太冷,眼睛长在头顶上。
典型的白富美哩!
这样的目光放在两年前,艾沫惜还不能如此淡定,可是很多事情,就是熟能生巧,脸皮从薄到厚的过程。
敞篷的不止是豪车,还有拖拉机。她现在能把拖拉机开得像豪车一样淡定。
车子停在盛华浓酒店门口。艾沫惜下车,看也不看,便将车钥匙以一个美妙的弧线,准确扔进服务生的手里。她眼睛看向前方,镇定,安静。
这样的过程,她已经非常熟悉,从二十二岁的慌张,到二十四岁的从容。这样的路,走得太多。她在华丽的灯光下,优雅穿梭,如一个紫色的魅影。
21楼咖啡馆里,这个点,人不多。
艾沫惜缓缓走到窗边那个位置,冷冷的:“果然在这!”紫色有冷艳的效果,配上她的声音,很有气场。
这句台词很好用,四个字,包含了太多内容。要想唬得住人,台词尽量少才好。
相偎的男女,刹时分开。
男的脸色惨白,狼狈不堪,如弹簧般站立:“老婆……你怎么来了!”
女的“啊”一声,竟不知如何是好,背过脸去,肩膀微颤。
艾沫惜扬了扬下巴,依然冷冷的声音:“回家!”她像个女神般,十分轻蔑的口气:“这位小姐,难道还要我送你?”
“不,不用了!”背过脸去的女孩终于将头转过来,目光怯怯望向那男人。见男人一副自身难保的样子,她只得咬咬牙,随手抓过手提包和外衣,夺路而逃。
男人没有任何表示,自始至终,置身事外。望着女孩远远逃掉的背影,他对艾沫惜坏笑,抬手看表:“迟到了四分二十九秒。”
“堵车!”艾沫惜没有表情地坐下,甩了甩头发:“黎大少,这个不错啊,起码还有点道德观念。不像上次那个,做小三也做得理直气壮!”
被叫作黎大少的男人,正是黎氏集团主席黎相宇。他身着考究的深蓝色修身西服,身形挺拔,长相英俊,不开口说话,会被误认为是韩国偶像剧花美男。
黎相宇坐在她旁边的椅上,耸耸肩,喝了一口咖啡,由衷赞美:“不错,越来越像回事儿了,绝对的白富美,有我老婆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