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我,我想你已经接到了诺福诺特银行的消息,我把宝库弄得一团糟,还带走了些东西。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方式赔偿,所以很抱歉,我当了懦夫,一直没有联系你。”
“千万不要这么说。”钱德勒愧疚了,他当时借助国王通知血族,更多还是怀着不想让教会得到好处的想法,而且他以为奥尔能够应付,实际上很少接触到真实魔法世界的钱德勒,并没把神血琥珀的威胁性太看在心上。但之后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却很清楚,奥尔一度面临着巨大的危险,甚至险些丧命,“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曾经面临的危险的,我很抱歉,而那些神血琥珀,更是你该得的。”
“钱德勒,我的朋友,我向你坦白,当你表示这件事你并非完全无知,而是同样牵涉在内的时候,我甚至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不算是我彻彻底底地占你的便宜了。”奥尔神情无奈,“我真是个卑鄙的人,对吗?”
钱德勒愣了一下,体会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奥尔。但你最好不要彻底地相信威廉€€诺特坎普,因为他是第一王子。”
钱德勒第一次对奥尔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将现在的这个自己与威廉王子的自己,也彻底割裂。
“你也是,钱德勒。血族王储是个危险的家伙。但是,他也会是你的坚实盟友。”奥尔对钱德勒,不,威廉王子伸出了手,“我们是出色的警官,但我们也在其它方面更有用。”
威廉看着血族王储伸出来的手,就像是那只手是个烧红的烙铁一样,让他感觉到畏惧。他接受奥尔盟友的身份,可是和蒙代尔警官成为朋友,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这代表着他接受了血族的其中一支力量。
这是无法放在明面上的力量,血族能给他带来什么,他又能带给血族什么呢?
那个水泥厂吗?
“你想得太多了,威廉。”奥尔继续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现在我们只是两个倒霉鬼抱团取暖而已。”
奥尔的比喻让威廉笑出了声:“形容自己也要用这种俚语吗?不过,你说得对。”他握住了奥尔的手,“我们是两个倒霉鬼。”
以国王现在的态度,威廉有理由怀疑,他的母亲随时都准备着,把他用完了之后扔掉。她甚至都不需要找一个借口剥夺他的继承权,在半夜直接把他勒死,接下来就可以扮演一位哀痛的母亲了。
所以,获得更多的力量自保,是他需要的。
“他们准备好了,我们上车再说吧。”达利安已经在马路对面朝着他摆手了€€€€他们俩在家门口说话的时候,达利安已经从窗户翻出去,向警局里的人下达命令了。
而鱼尾区警察们的动作,显然是足够快速的。
“我以为这件事会是纳德普局长来找我们。”坐上先头部队的马车,奥尔说。
“纳德普局长失踪了。”
沉稳如达利安也惊讶地张大了嘴,毕竟大概一周前,他们还通过信,带来回信的人还把他家里的两个孩子带去了亲戚家。
“到底失踪了多久,没人知道……”钱德勒有些同情地摇头,“希克林区已经彻底失控,但希克林是自治区,他们与市政府有协议,只要并不是他们主动地申请,那么我们就不能对他们的自制有任何的干涉。
不过,也没人知道希克林区的情况到底恶劣到什么地步了,直到昨天下午六点半,希克林区区议院的十三位议员去求见了国王,人们这才知道希克林区的恐怖状况。那里有大量的年轻男女失踪,多数是贵族或商人家里的出色年轻人,也有少数身份较高身体强壮的中年人。比如纳德普局长,曼侬€€佛瑞德议长,几位商会的首领,知名的律师等等。
所有人,一直到昨天下午,才突然意识到身边有人不见了。”
“为什么不去找教会?”
“教会空了。我指的是希克林大教堂,以及其余十六座教堂,都空了,神父与修女不知所踪。剩下的那些小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次他们的车里还坐着娜塔莉,奥尔听到这立刻看向了娜塔莉:“在索德曼的贝尔东教会连吹笛人都没法对抗?”
“这不稀奇,因为他们的教会里没有血族。”
没血族=无法对抗吹笛人的催眠能力
“确实……”他们每次干掉吹笛人都太轻松了,甚至让奥尔下意识觉得吹笛人很好对付,但忘了这群家伙的本质就是一群精神系脆皮法师,他们能轻松应付,只是因为血族免疫精神控制,属于天赋压制了。
钱德勒叹着气摇头:“这也是希克林人自己造成的结果。”
指在半个月前,那位议长拒绝他们在希克林区查案是起因吗?但好像不止于此,可这事情涉及到的是人类和血族的关系,为防止尴尬,奥尔准备等到下车后,钱德勒不在的时候,询问娜塔莉。
车在进入希克林区的某条街道停下了,那也停着两辆马车,驾车的人也身着红色制服,但他们不是皇家警察,而是皇室近卫军,因为他们头顶的大帽子是熊皮的,而皇家警察的长筒头盔是金属的。
奥尔也和近卫军合作过多次了,而且很显然,这次的近卫军全部是血族。
警车停下,近卫军两辆马车里,也有十几个人匆忙下车。
钱德勒站在那,有些焦急,毕竟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数千人命,但还有些即将见证冒险故事的雀跃€€€€他此时确信这次的主角依然是奥尔,他只是一个引路人和一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