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 沈舒没有推拒,整个人沉迷于意乱情迷之中,像只只知道欢快食草不知恶豹潜伏于侧的懵懂羔羊。
他双颊酡红, 桃花眸里漾着温软的水光,使人望一眼就想将其狠狠的欺凌, 让他绽放出更靡丽的春色。
顾怀瑾握着他腰的力度一紧, 浑身燥热, 理智却逐渐回笼, 在他缱绻备至的嘤咛声中停了口, 眉眼之间明显情动却不失冷静, 嗓音嘶哑地问:“那个女子,你可曾对她动心, 又动心至何等地步?说不明白别想快活。”
话落,沈舒眼底一片茫然, 盯着上方冰冷的俊颜, 然后吃吃地笑出了声,懒懒的放松的平躺在床上, 道:“不快活就不快活。”
他满不在乎的,含着一丝戏谑的,分明带着调侃地说道:“顾怀瑾,是你先亲我的,要不是我喝了酒,平常还不愿意让你亲呢。”
顾怀瑾剑眉一凝,黑了黑脸, 捉住他的手, 问:“你喝了多少酒?”
“四五杯吧。”沈舒漫不经心地答着,颇有恃酒行凶你奈我何的劲儿, 反借着顾怀瑾的手力坐了起来,双手攀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笑道,“你走以后,好多人给我敬酒,但我只喝长得好看的人的。”
然后,他伸指玩了玩顾怀瑾的睫毛,拨一下,再拨一下,故意逗弄地问:
“顾怀瑾,你是不是什么醋都会吃呀,你再吃一个给我看看。”
瞬时,顾怀瑾深深吸了口气,一把将那只不安分的手逮住,心道真是无法无天了,明明知道他在生气,竟然还敢加以挑衅——
“含璋,你若是醉昏了头,我不妨碍让你清醒清醒。”
沈舒视线莫名飘到他捉着他手腕的那只大手上,又看了看他愠怒隐忍的神色,眨了眨眼,然后开始闷闷地笑,像是作恶得逞的猫儿一样。
他道:“顾怀瑾,你果然什么醋都吃,也不问问他们分别都是谁么?”
顾怀瑾眉头锁得更紧,听他一一报出村民们的名字,成了亲的、生了子的、七老八十的……他在作弄他!
毫无疑问,还作弄成功了。
顾怀瑾刚想从他身上讨回来,又见沈舒微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顾怀瑾,下次不要乱吃醋了好不好?我跟梁小莲没什么,不曾对她动心的。”
顾怀瑾剑眉舒展,薄唇不自觉地勾了下。
下一刻,只见沈舒好似受到无形蛊惑一般,深深凝视了他片刻,然后颤着眼睫轻轻吻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含着他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极轻极慢的吮一下,再吮一下,像是落在荷叶上的蜻蜓。
顾怀瑾登时喉结一滚,目光变得十分幽暗深晦,他不曾做出任何行动,生怕吓了他去。
果然,一番试探下来确认安全无虞的沈舒胆子更大了一些,吻得比方才急切稍许,还青涩的撬起他的唇缝来。
待得他如愿以偿的那刻,顾怀瑾终是忍无可忍将沈舒扑倒在了床上,狠狠夺去他的呼吸,掠过他所能被占据的每一寸。
沈舒眼尾发红,却不似从前委屈得要哭出来,而是满满的渴望和欲求。
他迎合着他,手甚至勾住了他的脖颈,让自己与他缠得更紧。
顾怀瑾只觉这一刻真是要了老命,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了他去。
闻着隔壁宾客高谈阔论的动静,屋内一片寂静的暧昧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