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搭讪的妹子被吓了一跳,讪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段暮铃一本正经回道:“没关系。”
等妹子走了胡冶才走上前,他拍了拍段暮铃的肩膀,带人往里走。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酒吧了?程叙不是不让你来这种地方吗?”
段暮铃点头:“嗯。”
“嗯?嗯是啥意思啊?”
段暮铃没说话。
年少时,他爸他妈对他十分严格,明令禁止他去游戏厅,舞厅,酒吧这一类娱乐场所,再大些,管他的人就变成了程叙。
他长到三十岁,还是头一次知道酒吧里头长什么样。
胡冶摸不透段暮铃在想什么,便默默闭嘴,两人找了个小卡座坐下,段暮铃张嘴就要了三十瓶酒。
“你闹呢?”胡冶拦住服务生,“稍等稍等,三十瓶太多了,稍等啊兄弟,我俩商量一下。”
然后他转过头凑到段暮铃耳边,“你借酒消愁也不能借三十瓶啊,咱就俩人,顶天一打,就你那酒量,三瓶就倒了,你心里没数啊?”
“一打是多少?”段暮铃问。
“一打十二。”
段暮铃低头想了很久,一脸为难地妥协,“那就先一打吧。”
酒吧里音乐声震得人心发慌,胡冶张开两只手朝服务生比划了一下,高声喊道:“一打,麻烦了。”
服务生在平板上下单,俯身问:“先生,请问全开吗?”
段暮铃耳朵尖,他抢在胡冶前头回答,“全开。”
“先生,再跟您确认一下,全开喝不掉的话,是没法存酒的。”
段暮铃斩钉截铁:“全开。”
胡冶:“……”
十二瓶冒着细微水汽的酒很快便端上来,段暮铃给自己跟前留了一瓶,其他的全都推到胡冶跟前。
“帮我喝点。”
“……”胡冶看看段暮铃的一瓶,又看看自己的一堆,“这哪是我帮你喝点啊,是你帮我喝点吧?”
段暮铃直接对瓶吹下一半,理直气壮道:“我不能喝太醉。”
他打了个嗝,把自己手机掏出来递给胡冶,“你给程叙打电话,就说我喝醉了,让他来接我。”
胡冶:“我就知道!”
他骂骂咧咧按下程叙的号码,等待接通的时间里直接炫了一瓶下去。
“喂,怎么了?”程叙的声音带些疲惫,可听见手机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时,直接变了音色,“段暮铃,你在做什么?”
“喂,程叙,是我,胡冶。”
胡冶说完,瞄了段暮铃一眼,只见后者使劲比划着桌上的酒瓶子。
胡冶心领神会,“啊,那什么,大铃儿喝醉了,死活不回去,你能不能来接他一下?”
问话抛出去,却得来一阵沉默。
程叙死死盯着地下停车场的区域标识,他手机点了外放,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充斥着整个车厢,一波波冲击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