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拥住了花火,他拥住了他。
沈肆:……还挺肉麻。
此时如果有一面镜子,青年就能看到自己脸上愉悦的欣喜。
小南瓜好开心啊,他第一次觉得过年也能这么热闹!
他在福利院里过了两次年,除了每个小孩晚饭能多一个鸡腿,就没了。
虽然能吃到一整个鸡腿很开心,但是他还是觉得不一样。
至少以往每次除夕夜入睡前,看着远处夜空中炸开的烟花,他都觉得新年不应该这样。
他听到有人问过院长爷爷,为什么他们过年不能放烟花。
院长爷爷说他们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很多星星都聚在一起,就不需要像夜空一样需要烟花照亮了。
等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可以放烟花了。因为他们是爸爸妈妈仅此一颗的小星星,需要烟花找到其他的小伙伴。
那个时候小西瓜还问:“为什么要找到其他的小伙伴?难道放烟花的人都跟我们一样吗。”
院长爷爷愣了愣,笑道:“至少在你们觉得生活难过的时候,知道自己还有同伴陪着。”
他没有回答小西瓜的第二个问题,但是年幼的小南瓜知道,还是不一样的。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们福利院的小孩,跟一开始就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不一样。
“儿子走了!跟爸爸回去洗澡准备睡觉了!”远处的青年喊了一声。
“儿子今晚跟我们睡?”还夹杂着男人的抱怨声。
小南瓜看着手里已经熄灭的仙女棒,又看了看坐在脚边的小狗,脸上蓦然展现一抹笑意:“昂!”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别人有爸爸妈妈,他有两个爸爸!
本来就不可能一模一样,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小星星!
新的一年里,有的人在家里纷争不休,怒不可遏地质问爱了多年的妻子。
有的人在拘留所里听着外面的烟花声满脸苦涩。
或是期待,或是忏悔,时间的□□从来不因此停下转动的指针,带着人间的喜怒哀乐,一点一点走向未知的明天。
*
翌日八点,迷迷糊糊睡醒,正打算继续睡回笼觉的青年察觉到怀中小孩一点一点蹭出被窝的动作。
他想也没想把小孩捞了回来:“没饿的话就陪爸爸再睡一会,新年第一天不能起太早。”
起太早预示着要劳累一整年的。
早就睡醒的傅总抱着青年赞同点头,伸手拍了拍媳妇怀里的儿子。
小南瓜心虚地蹬了蹬腿:“爸,尿啊。”
“想上厕所是吗?那披件外套。”沈肆眼睛也不睁开口吩咐道,“老傅,把儿子外套拿过来。”
“嗯。”傅总反手在被子外面摸了摸,摸到了小孩毛茸茸的小狮子外套。“给。”
沈肆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打算给儿子披个外套,掀开的被子里,一股风透了进去,不冷,但是夫夫二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感觉,腰腹大腿有点凉凉的?刚刚还挺暖来着。
沈肆想也没想就伸手往床垫上摸去,掌心触到了一抹逐渐失去温度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