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这两天经常翻他的掌心,都要翻出习惯了,他下意识地接过来看:“嗯?怎么了?”

手心有道白痕,很浅,没出血,掐的不是很用力。

楚辞在掌心揉了揉,道:“你又掐自己啊?怎么了吗?”

雄虫的动作温柔且软,揉掌心的力度像在用勺子碰一块布丁。

诺维尔不看他,只是问:“您想要我下跪吗?”

听见他这么问,一旁的希尔芙冷下脸,为雌虫的胆大不悦。

或许帝国有过许多暂时得宠的雌虫,但恃宠而骄的下场无一不是被残酷抛弃,雄虫的喜爱就像镜花水月,顷刻之间便会分崩离析,希尔芙敬佩诺维尔作为少将的功勋,但极度不赞同他侍奉雄虫的态度。

您想要我下跪吗?多么可笑的问题,雄虫厌恶雌虫健硕的体魄,讨厌他们压过雄虫的身高,这是整个星际的常识。

希尔芙微微叹气,端起了诺维尔刚倒好的茶,决定在雄虫发怒的瞬间上前解围,他自恃美貌,出身高贵,在中央大学担任老师,有些人脉,又柔软放得下身段,能温声软语地哄人,雄虫大多还愿意卖他几分面子。

但是楚辞根本没看他,他抬手揉了揉诺维尔柔软的长发,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雌君这么问,但他很高兴诺维尔终于愿意开口问话,而不是背雌君手册了。

楚辞道:“当然不想,我为什么要你下跪?”

他上下打量诺维尔,他的雌君身材修长,比例恰到好处,腰封裹住一截细腰,长裤包住肌肉匀称的双腿,是一等一的男模身材,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到青松翠竹,格外赏心悦目。

如果跪下的话,除了银白色的头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怕这只傻虫子又犯傻,强调道:“不要跪,我不喜欢你跪,站着多好看。”

然后他又揉了一把诺维尔,抬脚上楼睡觉去了。

等楚辞头脑昏沉地走到二楼,又恍然间想起没和诺维尔说晚安,于是回过头,歪着脑袋在楼梯口打了个哈欠,睁着一双雾蒙蒙地眸子,困倦道:“晚安诺维尔,我好困啊,你陪这位先生聊天吧,我要先睡觉了。”

诺维尔从没见过楚辞用这种乖软的语气说话,想起雄虫刚刚就着他的手喝水的样子,像一只不停点头的仓鼠,手腕雄虫握过的地方微微着发烫,他又想起雄虫刚刚无需下跪的承诺,诺维尔的心脏软的不行,胸中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看着楼上的雄虫,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是苦笑,也不是牵动嘴角强撑出来的微笑,而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希尔芙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他和艾尔文上将是好友,在诺维尔小时候就见过他,知道这只淡漠的雌虫有多么的表情匮乏,他脸上的神经像是冻死了,连装都装不好,现在居然能笑得这么漂亮?

楚辞没等到雌君的回复,不满地皱眉,他看向楼下的诺维尔:“诺维尔,你不和我说晚安?”

虽然是有点责怪的语气,但诺维尔少见的没有害怕,他既不惶恐,也不下跪,只是道:“晚安,雄主。”

楚辞用迷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回屋关门补觉去了。

诺维尔一直等到雄虫消失在走廊尽头,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施舍给了希尔芙一个表情。

希尔芙默默地看着他,问:“你学会了吗?”

诺维尔一愣:“学会什么?”

希尔芙道:“什么样的眼神叫欲说还休,水光盈盈。”

他指着楼上,幽幽道:“刚刚你的雄主演示的很好啊。”

第19章 您会吗?

诺维尔被楚辞勾的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雄虫就着手喝水的样子,希尔芙将他的傻样儿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日的教导没有什么成效,雌虫也无心再学,希尔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拍了拍诺维尔的肩膀,眼神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说出一句:“少将,祝您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