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生汇报完青年的各项体征, 路易没有在车前多作停留, 而是合上车门,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坐在回程的航班上,秘书听到老板问自己:“药呢?”
接过自己递上前的药盒,老板在服下缓解光敏症药物的同时,从药盒里倒出了两粒镇静用胶囊,就着茶水一起扔进了嘴里。
这种药和莫尼非一样,也是公司自主研发的实验型药物。副作用小但容易上瘾,除非特殊情况,老板很少会服用。
靠在座位前小憩了一会,秘书看到老板缓缓睁开眼,郑重其事地问自己:“你说姑母当年为什么要放他走?”
只知道这个“他”指的应该是001,秘书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屏住呼吸:“博士她可能——”
“姑母是,父亲也是,”
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路易浅色的瞳孔里辨不出情绪,“明明都是自己人,姑母居然甘愿冒那么大的风险,协助一个半死不活的实验体外逃。”
“还有父亲……”
提到老斯皮尔,他眼中的冷意更甚。
一位在边境线上杀人放火了几十年的大毒枭,却瞒着他这个拥有继承权的儿子,将一个领养的小孩奉为了SPEAR的神。
甚至还在垂死之前,将家族最重要的遗嘱交给了这个人。
他白白活了三十年,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让一群自己以为的至亲耍得团团转。
话音落下,秘书看到老板将右手慢慢紧握成拳,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陶瓷茶杯。
鲜血从掌心滴落,沿着手腕处往下淌,在机舱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滩刺目的红。
隔了一会,他听到老板说:“我一定会杀了他。”
“在那之前——在那之前……”
秘书一直等着老板把话说完,却没想到老板只是在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直到镇静药开始起效,老板也渐渐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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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路易.斯皮尔时隔大半年又叫了自己上门,珍珠赶紧离开剧组,找造型师做了造型,又将自己身体从里到外清洗地干干净净,坐上了前来接送自己的包机。
他平时只对路易先生一个人随叫随到,哪怕首府的那些政要权贵们也无法让他出面。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可是路易先生的专属床伴。
跟随路易先生的私人秘书进入宅邸,眼看秘书敲响了主卧的房门,珍珠紧张地等待着路易先生的到来。
门从房间内被人打开,来人看起来刚沐浴结束,身上穿着一件精致的丝绸浴袍,肩头还挂着浴巾。
用视线淡淡扫了他一眼,路易先生转过了身:“进来。”
忐忑地跟着路易先生走进卧室,听到卧室门被反锁上的声音,珍珠连忙走上前,想要为路易先生脱下身上的浴袍。
没想到他刚有所动作,就听到面前的男人制止了自己:“等等。”
低头吮了一口杯里的红酒,路易先生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边,指了指挂在衣帽架上的衣物:“衣服脱了,换新的。”
珍珠回过头,看到衣帽架上挂着一件纯白色的拖地长袍。长袍的领口还附带着一条金属制成的圆形项圈,系在项圈上的圆形吊牌刻着一行字母和数字。
以为路易先生是想要和自己玩什么游戏,珍珠当即涨红了脸。
秘书没敢打扰自家老板的好事,却又没有接到老板让自己离开的指令,只能在卧室门外站了整整一夜。
前半夜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还比较响,其中还隐隐夹杂着珍珠引人遐想的轻笑声,到后半夜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偌大的宅邸内只剩下一片死寂。
珍珠不愧是他当年万里挑一为老板寻到的好货,伺候人的本事算是一等一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