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萧府后,随即举行拜堂仪式。此时萧府人头攒动,由于萧翦家庭大及尊亲多,所以事先请了一位熟悉宗族及戚辈的人开列程序单。同时再请一位赞礼人喝名受拜。由赞礼人发号令:
一拜天地,拜祖先神灵祖灵;
二拜高堂,拜现世尊亲长辈,逐次揖拜男家尊长。
离礼成只差一步夫妻交拜时,忽然从外进入一队官兵,原来是蒋湛。
萧翦上前一步说道:“蒋廷尉,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你带兵入萧府是何意?”一些客人看来人来势汹汹,苗头不太对,赶忙溜走。
蒋湛一脸为难,手持圣旨道:“主诏曰:萧翦通叛敌酋,哄诱禁军,猥以下隶,恐发难端,萧翦不以朕之寄信而图报效,将其羁押内廷狱,置之上刑,经三司会审鞫讯后听候发落。萧广候束子不严,即日起禁足萧府,非朕令不得出。”
萧翦听来人持的是国君诏,心下明白了几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得不遵旨。蒋湛见状上前一步道:“圣旨已下,你先跟我走,事后再说。”
众人大惊,这萧翦军功赫赫,持证有道,民间好评如潮,怎会通敌?怕是莫须有的罪名,可通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朝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可能,看热闹不要紧,牵连自己进去才是麻烦。于是宾客中无一人为萧翦说话,毕竟来的是圣旨。
萧翦知道就算小国君是个纸人,他的圣旨在众人面前,都极具分量,自己稍有不慎,就是抗旨不遵。于是转身对高元之轻声耳语道:“今日局面蹊跷,太后断不会这般容得小国君胡闹,我且先随蒋湛去,幸好我们婚仪还未完成,你算不得萧府的人,不会被牵连。只是没给你个完美的婚仪,这混账小国君,毁我几年准备的心血。”他顿了顿接着说:“元之,我若有不测,你与我从往过密,恐被牵连,你当自己小心,保你自己性命要紧,切勿为我累及自己分毫。”于是他丝毫未反抗,转身示意蒋湛带路。
“且慢!”高元之掀开红盖头拉住萧翦,对蒋湛道:“蒋廷尉,今日我可否厚颜向您讨个人情。”
蒋湛向她行礼道:“还请郡主莫要下官为难。”
“我与萧翦,只差一礼就可完成婚仪,众位宾客远道而来,我想请蒋廷尉再给我半盏茶的时间,容我与萧翦走完这婚仪的仪式,随后你带人走,萧府府兵、暗卫绝不阻拦,您看这个面子,能否给我?”高元之镇定自如地说道。
蒋湛本就不愿做这差事,自己和他夫妇二人虽不是至交好友,也算得敬佩的人,何况萧翦对他有知遇之恩。此时听得高元之请求并不过分,相反还敬佩有余,倘若萧翦罪名坐实,轻则流放,重则抄家,她此时与他完婚,上了萧府族谱玉蝶,罪及也不能绕过她,这又何必。但听得她刚才话中有话,软中带硬,不同意怕是今晚没那么容易带走人,于是侧身不再看高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