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的事情余渔便全都清楚了。
燕眠初的手下一直都在盯着余庆,包括他几次三番欺骗赵夫郎,说到赵夫郎他倒是想起了被他的手下顺手救下的赵哥儿。现今余庆已经被关入了永安镇的大牢,一众山匪则等着过段时日被押送回奉安府城审问,听说赵夫郎和赵哥儿几次三番地去牢中“探监”,余庆多次恳求牢头将这两人拦在外面,奈何牢头才不会听他的话。
勾结山匪谋害他人是重罪,按照连朝律例理当问斩,但余庆他们的计划最后也没有成功,用现代一些的说法便是未遂,余庆倒是机缘巧合捡回了一条命。
但也仅限于捡回条性命而已了。
即便燕眠初不出手永安衙门也不会轻判——想从轻发落?奉安府衙那边可不会同意!奉安府的那位官职可要比区区一个镇子的官老爷品级高上太多太多了,永安镇的这位还指望着明年调任到个富庶些的地方呢,余庆的后半生多半是要在囚牢和枷锁中度过了。
“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关心。”燕眠初终于松开了握着余渔的那只手。
他朝着后方退了一步,与余渔拉开了段看起来有些生疏的距离,余渔不解抬头看了他一眼,朝着前方挪了挪,重新将那段距离缩了回去。
“什么?”
燕眠初看着他手上缠绕着的白纱。
“我的身体、咳,我的身体是不可能好起来的,”他极轻极淡地叹了一声,声音小到余渔险些就没听清楚,好在他的听力极为敏锐,窗外微风拂过花枝的沙沙声响都能被他敏锐捕捉。
“这辈子、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余渔的动作一顿,也仿着他的声音压低了音调:“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我陪着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陪着你。”
“先前他们说你不好了,可我冲喜把你带回来了,前段时间他们也这么说,但你现在不也仍旧好好地坐在我的面前?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渔深吸了口气:“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请神问灵或是招魂……一定有办法的。”
“大不了就陪你一起去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在路上多等等我。”
他的视线一直在与燕眠初对视,眸光温柔又决绝,于是有着苍白脸色的男人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