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眠初扯起一个惨白的笑:“听不明白也无所谓了,反正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雄哥握着尖刀的手又紧了一些。
在场众人都明白燕眠初的意思,却并非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的话,雄哥阴测测地冷笑一声:“兄弟们,别慌!这两人一个早该咽气的病痨子一个瘦的没二两肉的杂役小厮,难道咱们还能拿不下他们?早就该死了的家伙却偏偏在人间苟活了这么多年,今儿个大爷就出手送你去见了阎王!”
茶棚之中足足有二十几个壮汉,都是常年跟在雄哥身边的身经百战的他的心腹,对比起来的确有着极大赢面——或者说不应用赢面二字来形容,随便来个路人都不会质疑这场战斗的结局,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看起来实在是太明显了。
燕眠初轻笑了声,抬了抬剑以作应答。
日头渐起天色大亮,剑身闪过道道银光,日光覆在剑身之上折射出刺目璀璨光芒,随着燕眠初的动作剑身上的光线角度也在接连不断地变换,本身相识燕上就有两种颜色,明暗交替间仿佛整把银剑上的花纹都流动了起来,像春风拂过地面刮起阵阵尚未彻底融化的残雪,雪花裹挟着凛凛寒风当头冲着山匪首领席卷而来。
眨眼之间银剑的剑尖便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山匪头子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手中的锐器去挡,却见那把砍过了无数人的尖刀在与剑身接触的瞬间就被从中切开断成了两截,他的身子随着惯性向前栽倒,一条手臂也直接撞在了相识燕的剑刃之上——
那可是连尖刀都能轻易划开的神兵利器,哪是肉体凡胎能抵挡的了的?
半截尖刀摔落在地,撞上了颗地面的碎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响声才刚刚传出下一刻便与另一种声音交叠在了一起——那是山匪头子的一条手臂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只手臂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了几圈,裹满了地上的泥土和脏污,山匪头子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支断手看了几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上的剧烈疼痛。
他做了一辈子烧杀抢掠的恶事,为了逼问财富银钱的下落也没少下狠手折磨他人,旁人的惨叫声是他无聊生活中的最上等的调味剂,但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亲身体验这一切的一天。
他死死捂住伤口痛苦地跌倒在地,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没能在众人面前发出凄厉的哀嚎,他能感受到有无数鲜血自那道断面中流失,很快他的身下便已经汇出了赤红的一滩。
也仅是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他带来的那二十几个山匪就已经被燕一给悉数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