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仿佛将他当成了什么绝世美人稀世珍宝一般。
看的燕一的处理系统差点又本能地拉起警报。
“是我的医术判断出了问题吗?还是我学医不精错过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好转起来了?明明服用的都是和往常一样的吊命药物……”,陆郎中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自言自语着,燕一在旁也不敢出声打扰他,老头实在是太过专注了,念了半天才猛地回神注意到了燕一的存在, “快去,把这几日三少爷的服药记录拿来!”
燕一向来听从指令,很快便递来了本厚厚的书册。
老郎中急促地翻了几下,最后一页的墨渍尚未干透,他狐疑地盯着那页纸张思索起来:“还是这些东西, 也没有什么改动啊……”。
他苦思冥想良久也没能找到原因,但燕眠初的身体情况好转总归是件好事,先前燕家的几位郎中还真的以为他撑不过这次了, 没想到竟然又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陆郎中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急着召了那些长住在燕家的郎中们重新调整三少爷的用药方案, 燕一动作麻利地将小院收拾了遍,收拾完后又取了个木盆去装脏衣篮里的衣服。
起初余渔说什么都要自己洗, 农家哥儿实在享受不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是后来被燕眠初一点一点磨过来的。燕一将衣篮中的衣物一件件取出,抓住最下方的一件时手却顿了下。
他思索了瞬,将那件衣服拿起凑到近前,狐疑地看着衣袖上的一点暗色痕迹。
——那是一块极小的极容易被忽略的脏污,在颜色暗沉的衣料上毫不起眼,估计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连衣服的主人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浅褐色的一点,像极了干涸的血渍。
院里总共只有他们三个,燕一不算是人,那么这滴血的主人……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件衣服一同收入篮中,若无其事地一并带走了。
余渔并不清楚燕一已经发现了些什么,他甚至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滴血渍的存在,“晚些时候陆郎中和府里的几位郎中会一并过来,按他的预测若是能以这个速度恢复下去……用不了多久三少爷就能清醒过来了。”
余渔安安静静地立在院前,静默地看着屋门的方向,他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又侧头看向燕一:“晚上的药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