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看哪块布料都喜欢的紧,犹豫半天才终于抓了两块在手心,刚想说话就听到赵夫郎的声音:“要知道三少爷的命能冲回来,当初家里就该让你去冲这个喜了。”
赵哥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爹,你说什么呢。”
赵夫郎的神情要比他更难看上千倍万倍:“你说不是吗?那可是燕家的少爷啊,如今几个长辈都不在府里,我看整个燕家都要由他姓余的来管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块布,咬牙切齿地骂着赵哥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坏的东西?那个姓余的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找他打一口井,也敢打我家哥儿的主意?!”
赵哥儿听不得有人说余庆的不好,当即便站起身子回道:“庆哥怎么就不好了?他脾气和善性子也好,又有那么多可以傍身的手艺,才来了镇上不过几天就进了工队,镇上有几户人家的汉子能有他出息?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的活计不也是你们托人办的吗?庆哥进工队可全凭自己的本事!”
赵夫郎脸色涨红,气的几步上前就要冲过来打他:“混帐东西,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为了个外面的汉子竟然说起自家亲哥了,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赵哥儿要比他灵活许多,闻言冷笑起来:“为了我好?到底是为了谁好?!”
“前几次庆哥来家里时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否则也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现在看着燕三少爷身体好了余家得利了你又开始翻脸后悔瞧不上庆哥了!你到底看中的是人还是银子啊!”
赵夫郎气急:“嫁给燕三少爷成了燕家正君你能少走多少弯路?你们的孩子出生就是燕家未来的主子!燕家没有吝啬的人,余渔拿了多少土地铺面你难道猜不到吗!”
“余庆这孩子的确不错,但他拿什么和燕家的少爷比?能力再强也不过是个给人干活的,打一万口井也赚不来燕家的滔天财富!”
赵哥儿气急:“钱钱钱,归根结底你就是为了那点银子,庆哥人好心善做事麻利,燕家那位除了有个好的家世外哪里比得过他!”话音未落,他已经怒气冲冲地摔门进屋了,临走时还不忘拿走选中的两块布料,只留下赵夫郎一个对着屋门骂骂咧咧。
“呸!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赵夫郎要被他气死了。
与之仅有一墙之隔的余渔隐约听到了隔壁的叫骂声音,但他做事太过专注并没听清具体内容,他总共也没在这地方住上过几日,周边的邻居都认不清呢更别提了解赵家人的性格了,还以为是家家户户都有的鸡毛蒜皮的杂事。
倒是一旁的余阿爹隐晦地看了他一眼,见余渔并未听到后才悄悄出了口气。
正如赵哥儿所说的那样,起初赵夫郎见燕眠初病重便打消了将赵哥儿送到燕家的想法,他眼光极高,看来看去都觉得镇里那些未娶妻的汉子哪个都配不上他家的宝贝哥儿,没想到赵哥儿竟和来家里打井的余庆看对眼了。
起初他也瞧不上逃难过来的余庆,但不得不说余庆这人的确很会伪装,也很有本事,赵夫郎想了一圈觉得余庆日后也未必不会有大的发展,余家势弱势必要靠着他们赵家,这才同意将赵哥儿许给了余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