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是个极能忍的,燕眠初做不出痛的大喊大叫这类的举动,或许是在原世界医院里养成的习惯,成婚后第一次发作时余渔甚至都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出异常。直到他神志模糊时死死扣住余渔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掐的生疼、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指尖都在抑制不住地不受控地颤抖,余渔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那日过后余渔的手腕上多了个极其可怕的青紫印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不下去,余渔看着都觉得心疼——燕三少爷的力气他是知道的,那只插着桃花的花瓶他都捧不起来,却能将他抓成这样……那个时候究竟是有多疼啊。
余渔只是想象一下都要窒息了。
此后燕眠初便成了个真正的花瓶——他或许连花瓶都不如,他被余渔强制性地按在床上每天灌药,燕府的郎中恨不得一天跑进来三次为他诊脉,跑到最后老郎中都想在他的院子旁边另起一间屋子了。花瓶还有一个装饰用的摆件功能呢,余渔却担心他被风吹到被水淋到,余渔巴不得将他这个花瓶裹上几十层防尘防震的布料珍藏进箱子里,燕少爷每日洗脸的水都要被反复试上几次温度。
这待遇实在是太过了,没过几日燕眠初就受不了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一切都是余渔亲力亲为,他这位小夫郎恨不得将他的所有事情都一手包揽,燕眠初只见过往外推活的没见过他这种主动给自己揽活做的,余渔自己倒是放心满意了,燕眠初却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余渔自己要先他一步被活活累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不是该去看看阿爹了?”于是在这一天的午后,燕眠初状似不经意地问他。
余渔整理他衣服的手顿了下。
尽管燕三少爷这几年来连院子的大门都没出过,燕夫人却仍旧一件接着一件地给他准备新衣服,五颜六色花样繁多,平日逛街时看到什么好看的料子新上的款式也都会想着给燕眠初做上一身。
尽管那些衣服燕眠初从没穿过,她却依旧顽固地坚信它们总有被穿上的那天。
这日天气正好,余渔便想着将他那些衣服都拿出来分类整理一下,燕眠初热衷于打扮余渔,却记不清自己都有哪些衣服具体都放在哪个箱子里,很多衣服甚至连他本人都是第一次见——毕竟他也没机会穿。
提及阿爹,余渔的神情顿时萎靡了一些,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那件衣服:“但是阿爹不让我回去。”
村子里的很多人自出嫁以后回家的次数便屈指可数了,几乎可以说是回一次便少一次,如今余渔又接管了燕府的不少事情,出一趟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怕是前脚他刚踏出燕府的大门后脚就有几十个版本的流言传入镇子。
“你之前不是说阿爹做的小酥鱼很好吃吗?我想尝尝。”燕眠初看他。
“嗯?”余渔抬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吃些什么。”他夫君的神情中隐约可见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