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有供出那只神秘雌虫的存在啊。”瓦尔打断他。
余眉头紧皱,“万一是删减主脑源文件的负责虫在中间做了什么呢?上将的审问信息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对方在笔录上做了什么手脚外界也无法察觉,对方既然有权限篡改虫星主脑提供的信息,做到这一切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瓦尔看着他的眼睛。
窗外漆黑一片,四下里只有那盏巴掌大的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是这座小房子中唯一的光源。但余的眼睛灿烂又明亮,像是燃着一簇不屈的火,他是如此笃定地相信着斯卡尔,全心全意地站在自己上司的角度替他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余考虑过无数种可能,被冤枉被陷害被误解,每种可能中斯卡尔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自始至终,他都始终坚定地站在斯卡尔的那边。
瓦尔长叹一声。
余真的是只天真又单纯的军雌。
作为上司作为领导者没有虫会不喜欢这样的下属,等级优异实力强悍,又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自己的上司,但作为旁观者……瓦尔只觉得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涩与悲哀。
余这样的虫并不适合在主星生存,主星上明里暗里的争斗陷害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自老虫帝被审判以后虫星势力的内斗便被摆上了明面,哪怕是向来避免这些事情的军部与雄虫保护协会也被一同卷了进来。
余只适合做一把锐利的刀,替持有他的人斩断一切障碍。
他真的不应该回来。
“你回来了,那只雄虫怎么办?”瓦尔突然问。
余的警戒心又提起了不少。
他打定主意不在任何虫的面前提起自家雄主的事情,瓦尔却偏偏挑着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说:“他知道你回到帝星了吗?”
瓦尔并不清楚燕眠初的实力,只将他当做了虫星上最常见的娇贵雄虫:“应该知道吧,没有雌虫保护的雄虫根本无法在虫星之外生存下去,你既然敢回来……肯定将他托付给了很信任的虫照顾吧?你不怕等你回去那只雄虫已经忘记你了吗?雄虫可都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余的眉头紧皱,他不是怀疑燕眠初的虫品,他只是有些担心燕眠初进化后没找到他的反应,而且……他将一只正处于二次进化中的雄虫独自丢在荒星之上,这简直违背了余身为一只雌虫这么多年的所有认知,说难听点一旦传出去了他受到的舆论攻击只怕并不会比斯卡尔小上多少。
瓦尔摇了摇头:“为了那么一个家伙丢下了雄虫,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余攥紧拳头:“您为什么隐瞒下雄主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