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公布雄主您的消息,有先前那位遗失在外的顾余温殿下的案例在前,虫族内部的风向一定会……”。
余猛地顿住。
虫族内的舆论风向会来一个惊天逆转,所有攻讦过瓦尔的势力都会受到波及,“被拍卖的雄虫”话题性实在太强,届时下台的虫可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余的表情有些呆滞。
在他心中瓦尔元帅是一只坚定又强大的军雌,有着极高的作战天赋和远大抱负,曾经与穆柯一样只是提及名字就能让不少异族战战兢兢恐惧不已。但世事难料,这样一只梦想是为了高等虫族战死沙场的雌虫最后却成为了第一军团的总指挥官,自那以后日复一日地守着帝星上的雄虫,轻易不能离开主星一步。
但他仍旧做得很好,在他掌管第一军团以来帝星雄虫的意外折损概率急速下降,他的天赋能力如同钻石一般,无论被放到什么地方都能凭着微弱的光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余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位前辈最终会变得、会变成……会将雄虫视作扳倒政敌的工具、利用雄虫的事件为自己……为自己……
他说不出那两个字。
他为自己用这种心态揣测对方而感到羞愧。
燕眠初比他看的更透,他拍拍雌虫的肩膀:“不要多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说虫族内部内斗的很厉害吗?或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只有满脑子都是战斗的单纯雌虫才会觉得这世界非黑即白。
“说起来,你还没和我说过你自己的事情呢。”燕眠初示意他转移话题。
余果然是只脑子里只有一根弦的雌虫,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雄主的问题上来:“您说我啊?”
“我叫余,只有这一个字,从小在抚育院中长大,也不清楚自己的雌父雄父是谁。”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诸如悲伤之类的神情,或许也可能是已经过了会为此悲伤的年纪,高等虫族中像他这样身份的虫实在是太多太多——或者说拥有家庭和雌父雄父一同长大的虫才是这个社会中的少数。
抚育院里的虫是没有姓的,“余”这个字其实是他的名。
雄虫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有资格用军功和贡献值圈养雄虫的雌虫更是少的可怜,许多雌虫甚至终其一生都未必能见到一只雄虫,于是一些雌虫便会通过一些科学手段孕育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