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封着现在解封……”,燕眠初想了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封禁那边的吗?又是什么时候迁至永宁宫的?”
雍韶这次答的很快。
“是皇爷爷、也就是先帝下的令。”
燕眠初一顿。
“不知燕王殿下您知不知道我们大雍曾经有一位如皎月般明亮的皇子。”雍韶似乎也对这位祖爷爷十分憧憬,“他生来就拥有极其纯净的血脉、聪慧好学知书达理为人和善做事有方,甫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储君。”是大雍皇室中雍韶难得憧憬和敬仰的一位。
提到这位祖爷爷雍韶的眼睛甚至都明亮了起来,可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但他没能活到继任……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世间,官学夫子说是他太明亮耀眼了,连神明都舍不得他,便将他收走留在自己的身边熠熠生辉了。”
燕眠初没想到在这儿都能听到这位的传说。
“昭元宫曾是这位祖爷爷生活的地方,后来他……或许是触景生情吧,先帝便下旨将昭元宫周围封死迁至现在的永宁宫了。”
雍元璟。
燕眠初在心里将这个名字画了个圈。
“所以七皇子深夜悄悄入宫,私自去了被封禁的地区?”
七皇子的死状非常凄惨,像是被什么给活生生地吸干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在那之前的几日雍韶还曾见过对方,当时的七皇子正志得意满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他说他马上就要成功了,雍帝病倒他马上就能成为新帝马上就能获得自由了,雍韶非常害怕他发病时的样子,没能说上几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没想到再见之时对方倒在杂草丛生的小院当中,好好一个人硬生生地被吸成了一具干尸,死了还突兀地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什么,手指也格外不甘地虚虚抓着。
柔嫔抱着尸体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了片刻蓦地厥了过去,当时她们身边还有不少跟着搜索的太监和护卫,雍韶也被吓傻了忘记了镇场,不过一夜之间传的人尽皆知。
“被吸干血?身上有什么伤口吗?血液总要有个伤口才能流出吧?”
雍韶是真的不知道了:“太医院和仵作们都验过尸,但我……没敢看。”
燕眠初点头,“我知道了。”
他撩开帐帘,示意那尔勒苏将人带离。
帐帘被撩开的瞬间带来外面的凛凛寒风,森寒的气息冰冷的仿佛连呼吸都能凝窒,燕眠初重新回到刚刚的座位上,慢慢悠悠往火盆里填了几块炭,静默片刻等身上的温度暖和了些才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刚一侧过身子他便顿住了,以为还在沉眠的小余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盘膝而坐垂头看着地面,手里还拿着那个毛茸茸的兔毛耳罩。
燕眠初揉了揉他的脑袋:“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