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被人牵了出去, 被按在桌前被握住手掌,被教着如何一笔一划地写出对方的名字。
他写的很认真, 屋里的纸很快就不够用了,小余仍旧不开口要, 他只沉默着将自己的字缩到最小,连用过的纸张缝隙中都被熟悉的字给填满。
燕眠初又看到了,于是第二日他的桌上便多了厚厚的一沓新纸,柔软又散发着芳香。
他什么都不开口,但燕眠初每次都能敏锐地察觉到,甚至连吃饭时不自觉的偏好都能被准确地捕捉到,而后膳房送来的菜肴里便会不知不觉间多了或少了一样东西。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对方包容着甚至是宠爱着,在这样的日子重复了许多遍后,他终于因为对方的繁忙意识到自己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地等待着燕眠初的到来——就像他小时候和母亲一直生活着的那个院子,院里关满了被雍帝逼疯的男男女女,有的整日对着狭小的窗户哀鸣嘶吼,祈祷着哪日那个绝情的男人路过这间院子时能听到声音善心大发走进来看他们一眼。
他不想也陷入那种只能无力等待的境地,于是像是蜗牛伸出了触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燕眠初沉默了会儿,长臂一伸将他揽进了怀里,小余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鼻尖被那两枚铜钱硌的生疼,却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膛随着说话微微起伏。
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语调之中满是愉悦:“好,一直都陪着你。”
……
由于本次前来集会的部落实在太多,集会的时间甚至延长到了整整三日,那尔勒苏也知道了小余要出门的消息,险些惊的原地翻了个跟头,二话不说当天晚上就拖来了满满一大箱子的衣服。
那尔勒苏要稍稍比小余高上一些,身形也要比小余健硕上一点点,小余的衣服多是大雍人常穿的风格款式,只看版型便觉得肃穆又端庄。那尔勒苏拿来的却都是他自己的衣服,都是没穿过的准备今年过冬时穿的新衣,声线高昂地怂恿着小余从里面挑几件。
平日里在房间中倒不觉得有什么,穿到外面便格外注目惹眼,小余肯定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被一众视线盯着议论,虽然他跟在燕王的身侧这些事情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