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又红成了兔子,燕徊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捡到了一个小哭包,不过他的胆子要比兔子大上许多,四天的时间已经让他敢伸手去抓燕徊的衣角了。
“您要离开了吗?”他声音沙哑。
燕徊点头。
出乎他的意料,小哭包的眼泪并没有滚落下来,而是动作极慢地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
“我会永远都记得您的。”小哭包委屈道。
燕徊想了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呢。”
“你不是要离开春宁府吗?以后要去哪里呢?”
小哭包止住了哭意。
他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叫花子或者小杂种。户籍在春宁府下的东宜镇,东宜镇东边一个叫余昭里的地方,紧挨着燕塘里。”
“余昭里不是很有名气,但您在东宜镇打听燕塘里,大家肯定都知道在哪里,它们挨在一起离的特别特别近。”他补充道。
“找到燕塘里就找到余昭里了!”
燕徊点头:“好,我记下了。”
“不过你不能叫这个,这根本不配做名字。不如这样,我给你留一个小任务。”燕徊想了想。
“未来的日子里给自己起一个好听的名字,若是有机会再见面……我会再来问你的名字的。”
还会再见面吗?
小哭包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您一定要来余昭里找我!我会一直等着您的!”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燕徊摸了摸他的头。
最后一日小哭包非要和他一同离开这里,燕徊只能退掉了续租好的客栈,凡间的银钱他拿着也是无用,最后用这些银两给小哭包换了一身还算是凑合的衣裳。
村人做工才穿的最下等的粗麻布料,他却开心的仿佛得到了什么最好的礼物,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件衣服,也是有生以来穿过的第一件没有破洞的衣服,手来来回回在上面摩挲了许久都舍不得拿开。
他也对小家伙的倔强有了深刻的认知,为了劝小东西收下这件衣服他差点将三年的话都说出来。
燕徊手里还剩了十几枚铜板,他想了想:“听说春宁府有家包子铺非常有名,只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你能帮我去买来吗?”
小哭包用力点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