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燕眠初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且发自内心地相信着他。
燕眠初有些难以形容那一瞬间心头的感受,他这种感情淡薄的人甚至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余昭里本来已经在轻剑上有所成就了,让他在这种时候改习重剑……和让一个剑修突然将兵器改成大刀、让一个右手用剑的人临时改成左手没什么差别。
看起来轻重剑似乎只有重量上的不同,实际上却有数不尽的看起来相似实际上大有不同的细节差别,这种长期练习造成的肌肉记忆才是最难克服的,很多时候剑招已经出去了人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想要改正过来只能通过更加辛勤上千倍万倍的努力。
而余昭里却什么都没问,甚至连一句质疑都没有,只在第二天趁着夜色悄悄去熟悉起了新给他安排的剑法……
燕眠初的灵识观察了他一会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的吗?要是没人护着该怎么办啊?岂不是书里的惨剧早晚都要再发生一遍吗?
他心中复杂,最后干脆也不睡了难得地也起了个大理早。
…………
“您觉得怎么样?”一套剑招下来,余昭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和晨露浸透,他像条小奶狗般又颠颠跑了回来,就差围着燕眠初来回转圈了。
燕眠初给他纠正了几处错误,眼看着余昭里逐条记下又要转头去练,连忙出声叫住了人:“你一大早起来到现在还没休息呢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了。”
余昭里又乖巧地停下了脚步在他的身边站着。
燕眠初抬手打了个响指,指尖顿时应声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虽然细长但十分耀眼,赤红的一片贴近了余昭里的衣服,转眼间就将那一身给烤的干净清爽。
余昭里硬是一点热都没感觉到。
“总不能让你湿着衣服去练习,姑且先这样应付着,等回了院子再好好洗漱一下。”燕眠初抬手吹灭了那簇火苗。
再抬眼就见着余昭里正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您、您难道除了玄阴灵根外还有一条火系灵根吗?”
燕眠初又拉了人到昨天的那块大石头上,今天的他聪明了许多,从纳虚戒中摸出了一张虽薄却十分宽大的毯子,抬手便将毯子垫在了石头上方。
他学着余昭里的语气:“是呀,我也没说我只有一条灵根啊。”
余昭里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