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却更加着急,方才那么大的动静,竟是不见宫城内值守的禁军前来,只有太和殿附近值守的禁军呆愣在原地;鹰眸怀疑的看向谢令月,难不成这人的龙甲卫竟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控制住禁军?!
既然江越想到了此节,其他人也在此时回神,目光更是游移不定,一会儿偷觑上首的少年帝王,转而又不着痕迹打量殿外的青年;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敢多言,只等着陛下或是哪位皇亲国戚先出声质问,他们也好跟着讨伐表忠心。
被群臣殷殷期盼的少年帝王早被方才的动静吓住,甚至差一点就呼喊一声“九千岁护驾”,转而看到殿外的陆寒尘,再想想自己干了什么,竟是缩在龙椅内,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都怪母后与舅舅,出的什么馊主意,谁能想到雍朝帝王竟是如此看中陆寒尘这阉人呢。
而方才还言辞咄咄逼人的首辅大人,此时也不敢再出声,悄无声息后退几步,手中的奏折也被他慌乱间卷起来,匆忙塞入袖袋中,好像如此做就不会有人记得他方才之事。
还是江越大步上前质问:“雍帝陛下这是何意,如此挑衅我大宣国威!”
终于有人出头,大宣的朝臣们也深觉这位雍帝陛下太过招摇,真当大宣没人了么;于是乎,各种讨伐声纷纷而起,这个道雍帝陛下不递国书便来到大宣,是为无视两国邦交;那个言雍帝陛下在大宣皇宫随意进出,甚至破坏早朝,是为无礼之举···
竟是无人注意到谢令月方才对陆寒尘的称呼,或许也有人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不敢相信而已;毕竟还没有一国之君当众称呼一个男子为皇后的,还是陆寒尘这个阉佞···定是他们听错了。
然而殿外的一幕又太过刺眼,陆寒尘就那般大剌剌坐在青年的腿上,眼中只有青年的身影,竟是半点不顾及体统与大宣的颜面;于是又有人讨伐陆寒尘,倒是不再称呼九千岁,言语更是不客气,指责这位身为大宣子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不顾体统,不顾大宣帝王安危,与雍朝陛下勾结,显然方才首辅大人所言的三十条大罪并非妄言,这人怕是早对大宣生出异心···
被质问的陆寒尘像是听不到这些言语,凤眸专注在自己的狼崽子身上;此时九千岁心间早软成一汪春波,难怪自己离开大宣时狼崽子表现的那般平淡;原来他早就打好了主意,竟是冒着天大的危险,以帝王之身潜入大宣,只为了护自己安然无虞···若不是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陆寒尘只怕会哭倒在狼崽子怀中,他何德何能啊。
这些人如何质问谢令月,他都不在意,可此时他们显然不敢得罪自己这位帝王太过,竟是将矛头都对准自己的爱人,谢令月当即冷脸,桃花眸扫进殿内。
“朕倒是不知,原来大宣朝堂上下竟是只会挑软柿子捏么;怎的,以为朕是与尔等玩笑?”起身后叫爱人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肩,叫他只管安稳坐着,一切都交给他。
谢令月身姿端雅走近大殿,靠近殿门位置的人被他的气势所迫,不自觉退后,暗中吞咽口水;这位雍帝陛下果然不可小觑,仅仅是这么随意迈步,就如同山岳压顶,叫人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