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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映同尘 黑色墨尘 1677 字 2个月前

然而,陆寒尘那厮如今对谢令月死心塌地,离开大宣指日可待;没了九千岁,单指望内阁那几个老家伙制衡杨家,江越根本就不信他们有陆寒尘的能耐。

即使再不愿意,江越也在心中承认,就凭谢令月的能耐,想要得到大宣那是如探囊取物;也是清楚这个事实,江越才会下定决心日后来雍朝;陪在爱人崔砚身边是真,随时观察谢令月的心思也是真,能在力所能及之时做些有利于大宣之事更是真。

他深信谢令月亦能看清他的这些心思,可那人却还是纵容他与崔砚的感情,更宽容他留在雍都···就可知谢令月根本不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面对如此深不可测之人,还是一位帝王,江越如何敢有侥幸心理?

因而他是宁可错杀,也不能给谢令月多留下一个出兵大宣的借口;至于回京后面对那些文官问责,江越根本就不在怕的,文武百官又不是全瞎了;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借此消弱杨家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力,给内阁那些个老臣提个醒,别等到陆寒尘离开后,他们连个杨家都制衡不了,那才是危机。

听他说完,崔砚好笑:“倒是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全,只望大宣的文武百官能明白你这番苦心。”

“我才不管他们能不能明白,总之我自己问心无愧便是。”江越的大脑袋靠在爱人的肩颈,闷闷道。

崔砚也不再提这件事,只要爱人心中有数便是;且他也能理解几分江越的心思,不就正如他当初得知崔氏要离开大宣时的犹豫与为难么;崔氏只是大儒之家,离开故土还需纠结;江越可是真正的大宣皇亲国戚,他对于大宣的感情又与常人不同,也难怪他这般。

“你难道便不担心我方才说的,留在雍都除了陪伴你,也有观测陛下之意···便对我这般有信心,不怕我做出什么事令你为难?”爱人不计较了,江越却开始较真。

崔砚好笑转头,看着他时都眉眼含笑:“方才你也说了,陛下深不可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崔砚看轻心爱之人,而是事实如此;这几年跟在谢令月这个表弟身边做事,他也有如此感觉,陛下才是这天下最深不可测之人,当世怕是难有对手。

而江越,他的心爱之人,也有满腹才华,却也只是领兵作战之才;论起平衡与博弈朝堂,别说与表弟比,就是连陆寒尘这个九千岁都不及;如此明显的对比,崔砚怎会担心他能做出不利雍朝之事。

退一步说,就算人心易变,日后江越真欲对雍朝不利,崔砚也相信表弟能力挽狂澜,他就是这般盲目信任自己的表弟,也信任自己追随的君王。

心中并未生气,江越也知崔砚说的是实情,却还是忍不住想计较他的态度,恨恨道:“好哇,原来阿砚心中,我不只比不过谢令月,竟是连陆寒尘也不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