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不解:“九哥如何与陆寒尘说的,怎的还动起手了?”
“人不是陛下伤的,应是清阙自己所为!”卫兰陵了解自己的至交好友,这两年也算了解谢令月,这人舍不得对陆寒尘动手;这么说,既是陈述事实,也是叫玉衡与天玑清楚,别因为误会再生出甚么不可挽回之事。
方才卫兰陵看的清楚,若不是天玑一直给玉衡使眼色阻拦,只怕那人真敢对谢令月动手。
天玑也补充匕首是督主一直随身带着的,绝不可能是雍帝陛下动手;然还是略有不满,只怕方才雍帝陛下还是不愿原谅督主,自家主子才会有这等冲动之举。
却也不敢说出来,想也知道,只怕自家主子是看着雍帝陛下不原谅,也难以重拾旧情,这才用这般极端的方式想要陛下心软;此时他若是再有怨言,自家主子这一刀不是白捱了么。
“若是谢峰大夫所言为真,督主一时醒不过来···怕是难以主持和谈之事,属下与玉衡还需回驿馆告知定国大将军,请他主持和谈,还需与使臣知会一声,便···劳累雍帝陛下照顾督主?”
谢令月眼神都在床榻上的人身上,哪里还能分神管其他;还是卫兰陵轻轻摆手叫两人先退下,就按照他们的想法行事,又亲自送两人出去,少不得叮嘱他们隐下陆寒尘受伤一事,只说他在自己府上叙旧;再就是安抚两人几句,叫他们盯好随行的使臣与锦衣卫,莫要乱了分寸。
出了院子玉衡还低声抱怨天玑为什么要拉住他,督主都如此情形,难道还不能质问雍帝陛下一声?
“你是不是蠢?”天玑极为无奈:“我们一直守在屋外,可曾听到打斗的动静,分明是督主自己所为;既然督主都舍得以命相博,如此时机,我们若是还不离开,怎么叫雍帝陛下留下来照顾督主!”
若是他们这些督主的心腹在,雍帝陛下之后必然还会离开;那自然是不能叫督主的心思白费,无论如何都应该是雍帝陛下照顾;督主都命悬一线了,就不信这位还不心软···再照顾几日,有他们替督主诉说这三年的相思苦,说不得就打动了这位的心,答应与督主重拾旧情呢。
明知天玑说的有理,可玉衡就是为自家主子心痛;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就不说了,带着一身病痛千里迢迢来了雍朝,第一日便成了这般命悬一线的模样···他如何能不怨。
天玑能怎么办,难道他不心疼自家主子么,可没有谢令月在身边的主子,明明看着还如平常,甚至做事更利落,却也真的如同行尸走肉···与其如此,还不如遂了主子的心愿;主子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还能如何,只能想办法为主子帮点小忙,留下谢令月照顾,就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且就方才的情形看,雍帝陛下那般急切,一直眼中带泪,还紧紧盯着谢峰大夫救治,分明是将自家主子放在心上的;虽则督主所为有冲动有冒险,却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那还计较其他做甚么,天玑已经想好,这几日只在雍帝陛下面前出现一次,讲清楚督主这三年的相思苦便足够;有些话他们主子不愿说,也不好说,他们这些平日伺候的说出来更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