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阙见过三堂兄。”陆寒尘行了个平辈礼,试图拉近关系。
一身玄衣金甲装扮的谢令宸被这人吓了一跳,手按剑柄退后一步;眸中很快闪过懊恼之色,可不能被这厮给骗过了;想当初这厮陪堂弟回门时,待长辈们也是这般有礼,然而···还不是与堂弟分道扬镳了?
想通此节,又想起父亲一再叮嘱过的,谢令宸还是压下心间不忿,粗声道:“在下不过禁军统领,当不起大宣九千岁这一声堂兄。”
转头便求助看向陈阶,这等心眼多的人,谢令宸自认绕不过,还是交给丞相大人周旋的好;若是他不小心真的坏了堂弟的事,怕是父亲就能打断他的腿。
见陈阶去与这些人周旋,谢令宸松了口气,右手离开剑柄;转头便又瞪大眼睛,咋回事,怎的江越尽黏在崔尚书身旁,看起来还有些···没皮没脸的模样?!
再是个粗糙男人,已有两子一女的谢令宸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来···江越竟是心悦崔尚书的么?
暗中捏了把大腿,谢令宸皱眉,不是错觉;桃花眸泛起喜色,朝中那些人还担心与大宣的商谈会吃亏;看看,大宣使团为首的陆寒尘心都在自家堂弟身上,连定国大将军江越的心思也在雍朝这方的崔尚书身上···其他官员能顶个屁用!
谢令宸也知晓自己脑子只适合行军打仗,可此时他也能确定,这一次大宣与雍朝的会谈,只怕占便宜的是雍朝···
抬手摸了下脑袋,谢令宸很是想不通;你说陆寒尘如此好相貌,江越也不差,还有那等家世与地位,怎的偏就喜欢男子呢;转而看到崔砚面若桃花,再想起自家堂弟如今风仪更甚,谢令宸又觉得陆寒尘与江越有眼光。
只是···自家堂弟如今是雍朝帝王,崔砚是雍朝的礼部尚书,他二人必不可能离开雍朝;那···陆寒尘与江越日后该如何,难不成还真能放弃在大宣的一切,来雍朝?
别说,惯来不想事的谢令宸此时看着二人都替他们犯愁。
还是家里有个聪明人好啊,对自家堂弟谢令月,谢令宸是越来越敬佩;也不知那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都是谢家子弟,偏谢令月就如同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在漠北为谢家筹谋江山,还是不声不响的筹谋;而谢家人,按照谢令月的安排,先后从怀州老家离开,再从四面八方赶来云州,最后是大伯父这些人从京都到了云州;待到漠北这边略有进展,谢家人与崔府众人全部从云州到了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