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忽然就觉着自己也算个好人,至少面对谢令月的时候是这般。
也就是谢令月不知道陆寒尘现在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会来一句:我谢谢你哦,这是宰羊之前先给喂饱么。
到了前院正厅,天枢才想起来问他们督主身上的炼心可都解了,可无恙;得督主亲口道一切都好,天枢这才松了口气,暗自感激夫人,他甚至诡异的觉着督主娶的这个夫人真是娶对了。
知晓自己主子心意的天枢深觉蜀王殿下不值得,尤其在他查清昨晚的事之后,更加肯定蜀王就是在利用自家主子,他真正心悦之人是那白清涟。
若不是夫人昨夜提点,天枢根本发现不了。
悄悄看了眼坐在上首的主子,天枢很想问一句,主子可是早就知晓这件事,那主子心里该有多难过。
幸好,阴差阳错之下主子娶了夫人,天枢潜心希望夫人能将主子的心从蜀王身上拉回来。
此时他还颇有些庆幸,白清涟居然选择在主子的洞房花烛夜下药,给主子与夫人制造了机会;否则,就他主子那对蜀王的心意,若不是中药无力,绝不会让别人近身。
恰想到这些,不等陆寒尘问,天枢就主动说起调查经过;炼心很容易得到,白清涟只是找了个常流连花楼的公子哥就拿到了;然后在酒宴上趁人不注意下到了酒里,经蜀王的手以贺酒名义给陆寒尘喝下。
这件事蜀王确实不知情。
上首的陆寒尘薄唇微扬:“昭辰当然不会想到这些腌臢主意。”
天枢未接这句话,心里却在思量,能喜欢上白清涟这样的腌臢玩意儿,蜀王殿下又怎会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光风霁月。
“不知督主想要如何处置那白清涟?”
蜀王殿下主子必然舍不得动,白清涟总不至于也舍不得罢,天枢不信主子真的能爱屋及乌。
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
陆寒尘沉吟,这件事确实难办;他若真的动了白清涟,一个吏部尚书白正和他还看不在眼里,只是昭辰那里该如何交代?
还未说话,就听到人禀报,蜀王殿下来访。
陆寒尘直接起身要去亲迎,但他忘了此时的身体状况,直接轻嘶出声,又跌坐回太师椅。
差点变色的天枢不知督主是怎的了,忽然想起夫人之前的叮嘱,低声诚恳建议,督主不如斜倚在靠窗的罗汉榻上;如此也方便与蜀王殿下说话,陆寒尘很听劝。
股间隐隐作痛,腿根与腰腹皆酸软难耐,确实斜倚着要更舒服一些。
九千岁心里又想杀人,正忙着安置嫁妆的谢令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