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乐放下筷子:“私怨罢了,犯不着放到明面上来,师姐,你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背后发生过什么。”
“请你解释。”
宣卿平咳了一声,意思是你赶快编个解释出来。
但暮烟乐有自己的小性子,完全不按照他的思路来,不高兴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判官吗?我与别人的恩怨,我自会解决,师姐不必关心了。”
师姐脸色变了,宣卿平大叹一口气:“既然是私怨,此事让她们私底下解决。”
“周静宁兴许得罪她了,但有必要如此欺负一个人吗?”这位师姐的面子过不去,脸色青红交加,“她开口说是私怨,却不解释清楚,恐怕是心里有亏。”
陆续有弟子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跑出房门。
裴云初忽然说:“师姐,如果有人曾经诬陷你,你是否还能与她互称师姐妹?如果那人曾百般嘲讽你看不起你,你是否还能正气凌然,开口闭口尊师爱幼?事情没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不痛不痒,烟乐不愿说这些,那我便告诉你,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受人欺负了,就要报复回去。她没杀了她,已经是她心地善良了。”
周静宁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衣,真荒唐,明明暮烟乐欺负她,谢衣却颠倒黑白,还说什么杀了她之类如此冷漠的话,都是同一批进门的弟子,他怎能这么无情!
将期望放在宣卿平的身上,周静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宣卿平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放到她这边,直到她哭出声,他才施舍般看了她一眼。
周静宁流下眼泪:“师兄,谢衣对我的误会颇重,我不曾陷害暮烟乐。他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什么都不知道,却满嘴的谎言。”
宣卿平是凌云宗大师兄,对太极宗发生的一切不知情,那些过去的恩怨,是真是假早已分辨不清了。
周静宁盼望他能做出一个大师兄的典范,按照眼前发生的事实惩罚暮烟乐,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变得灰暗。
宣卿平说:“谢衣的话有理,你们俩的恩怨,我不好插手,这事不要再谈了。”
一顿和稀泥的操作,让周静宁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这些年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从小到大长大的家,唯一的至亲,她甚至不知道失去这些东西的原因,是因为她欺辱过一个女人,才致使的灾祸。
她进入凌云宗,想要抓住绝望中的一根稻草。
以前她的身份,宣卿平配不上。而今,宣卿平的身份,她高攀不起。
她喜欢他,所以要抓住他,一步步往上爬。
可是没想到,宣卿平和以前一样,根本不给她机会,也不给任何的好脸色。
周静宁忍无可忍说:“宣卿平,你百般袒护暮烟乐,以为她会喜欢你吗?她的心里压根没你,只有裴云初!你就是她的备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