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忽然靠近,拾起她头顶的叶子,朝她笑得格外灿烂。
倘若是别人,定会春心萌动小鹿乱撞,但暮烟乐经历了男女之间那么多的爱恨,她的心像一谭死水,难以再被人撩动。
宣卿平将谢衣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简直气得牙痒痒,走了一个裴云初,又来一个谢衣,暮烟乐太受男人的欢迎了,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一坛醋,不是滋味。
当谢衣拿水壶递给她的时候,宣卿平越来越酸,嘲讽说:“烟乐又不是没手没脚,你献什么殷勤?”
谢衣的水壶停在半空,当作没听到他的讽刺,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放在别的姑娘身上,一位好看又高大的青年,成天守在她的身边,为她做这做那,风大了送披风,饿了拿糕点,渴了送水,简直当成捧在手上的宝贝,哪个姑娘不会心动?
暮烟乐恰好不是其他的姑娘,她看了宣卿平一眼,觉得他的醋话听起来格外逗,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我不喝行了吧?”暮烟乐绽开笑容,“师弟,以后不必麻烦你为我做这些了,师兄说得没错,我有手有脚,不必取别人的水。”
谢衣露出失望的眼神,手指捏紧水壶,笑容勉强:“尊敬师姐是我的态度,师姐不喝也没关系,但作为师弟,这分心,希望师姐能看到。”
宣卿平冷哼:“也不见你送我水喝。”
谢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已经不知几次了,每次他同暮烟乐稍微讲上两句话,宣卿平闻风而来,偏要来凑热闹瞎掺和,倘若不是往年的旧情谊,他真想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来解决他这个大麻烦。
他忍耐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暂时忽略他。
村庄隔了一个城,他们第二天到达,村长热烈迎接他们,将他们安置在村庄边缘,这里正好是狮吼兽频繁出没的地方,条件不是很好,墙是泥土糊的,屋顶用稻草遮盖,水也是混浊不堪。
暮烟乐住在一间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屋子,刚放下行李没多久,宣卿平在门外砰砰敲门:“是我。”
她推开门一看,他捧了一壶清水。
“井水还要处理,明天才会干净。”宣卿平第一次学别人对暮烟乐好,耳朵有些红,“我从隔壁村的井水取的,你先将就将就。”
暮烟乐心里划过暖流,同样是送水,她对谢衣毫无感觉,可宣卿平不一样,他本身不是那种特别细心的人,却为了她开始学习怎么样对一个姑娘好。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风雨之后,她更偏爱细水流长的温暖了,格外开心,将水接了过去。
“谢谢师兄。”
她将水壶送到唇边,宣卿平侧转身,刚好露出谢衣脸色青白的脸。
他也来了,手上同样是一只水壶,为了她跑到泉水最清澈的荣城郊外,取的最甜美的泉水。
以前在外除魔,裴云初游历过不少地方,包括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