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气得脑袋冒烟:“那个狐媚子昨夜去主人的主楼了,一晚上没出门,听管事碎嘴子,周静宁早上出门时,发髻换了,衣裳也换成新的了,孤男寡女的,两人还不知做了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暮烟乐丝毫没有反应,佩玉却快急得在旁边踱步。
“您快想想办法。”
暮烟乐眼皮都没抬:“两人又不是第一晚相处了,你莫非忘了,裴云初去了好几趟棠梨阁?”
佩玉脸颊鼓起:“可昨晚不一样,以前主人在棠梨阁待了一晚,出门时,周静宁裙子都没换。可这次,主楼亮了一整夜的灯,既然亮灯,说明他们没有休息,那么周静宁为何会换衣裳。”
暮烟乐沉默片刻:“好了,他们的事由他们去。”
佩玉叹了好长一口气,暮烟乐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她心如止水,像一个坐定的佛僧。
佩玉郁卒道:“夫人您都不在乎了,这夫妻间的日子哪里还过得下去啊。”
暮烟乐对佩玉不藏着掖着,放下书籍,露出牙齿,神秘兮兮笑道:“我跟你说,你先别与你们的主人提——”
“什么呀?”佩玉好奇。
“我已有了和离的计划。”
佩玉瞪大眼睛,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七零八落,结结巴巴道:“可你成婚还不到一年。”
“一年我已看透许多事。”暮烟乐喝了口奶茶,浮现出狡黠的笑,“他每月都要给我成千上万灵石,那我再拖一拖和离,岂不是很划算?”
佩玉完全没料到她还有这种操作:“……”
-
暮烟乐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提出和离,至少要理直气壮,最好裴云初做了什么错事,她抢婚事实在前,若无缘无故抛弃这段婚姻,就会落人口实。
她自己被人置喙倒无所谓,旁人诋毁凌云宗,却是她无法忍受的。
过了差不多四个月,机会来了。
周静宁身体不舒服,辛眠雪陪她去太极宗的医修堂看病,医修诊断出她怀孕了。
这下子太极宗的弟子都懵了。
裴云初名正言顺的妻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借住在苍梧楼的小师妹反而怀孕了,这可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睦州风俗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修士间大多是一夫一妻制,其中太极宗的几名女修对裴云初冒出不敬之词,觉得他风流多情,开始同情暮烟乐的遭遇,舆论一时间往裴云初不利的方向发展,但都被洞玄道君强行压制,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亦是未来的一州之主,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裴云初从赵辞那里听说这个消息,连夜从睦州赶回太极宗,暮烟乐不知他是什么心情,大抵是激动且高兴的,他将医修堂的医修都请上门,轮流给周静宁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