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男人,难道要跟我抢床?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
“姑娘,在下的伤口疼得厉害,是否能到上面躺一躺。”灼华假装没听见她的吐槽,故意这样说。
“好啊。”鹿溪说。
她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温软地笑了笑,显得体贴至极。然而房间内充斥着她无声惨烈的大喊。
【不要!不要!】
【你快说算了,快跟我客气,否则我要炸了!】
灼华倚在桌前,定定看了她半晌,听到她一连串表里不一的心声,再也憋不住了,俯身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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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笑得厉害,小鹿妖虽然心机深沉表里不一,却也可爱得紧。
鹿溪眼神湿漉漉的,仿佛快哭了,嘴唇紧闭,一句话没说。
但灼华知道,她现在正骂他呢,骂得很凶。
耳边吵闹,她的嗓音几乎快震碎他的耳朵,他揉了揉耳朵,笑了半天停不下,肩膀颤抖。
【不会捡了个脑子有病的男人吧?】
听到这话,灼华轻咳几声,端正神色,又恢复到仙友们常见的那副淡定表情:“我逗你呢,身为男子怎能抢姑娘的床。”
鹿溪骂骂咧咧的心声一下子平静了。
灼华大为观止。
暮色渐浓,冬日的天黑得早,冰凉的夜晚降临。
鹿溪在床边铺了一面床褥,她的生活轻简朴素,常常闭关不问世事,所以活了几百岁,衣柜里只有一床备用的床褥。据她回忆,还是她小时候,狐狸姐姐替她去不周城买的软褥。
软褥与她的身高相匹配,对于灼华的身高而言,这面床褥过于小巧了。
“好像小了些。”鹿溪打量他颀长的身形。
灼华蹲到她的身边,整理软褥的四角:“无妨。我不冷。”
“你不怕冷吗?”鹿溪支着下巴问。
灼华勾勾唇:“不怕,我体温比常人偏高。”
他是神胎白泽,不惧水火寒热,体温也比平常仙人高,仙宫的床,甚至是寒玉制成,其他仙友无法忍受,于他而言,却刚刚好的舒适。
“嗯,你睡吧。”鹿溪起身,往床边走,走一小步回头看一眼,欲言又止。
灼华不解问:“姑娘,你——”
要做什么?
【他看上去好暖和,我想抱着他睡觉。】
“——好梦。”他额角抽了抽,把下半句话咽回喉咙,换了另外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