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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臣 南通欢 1753 字 2个月前

他冷笑一下,将我暴力地推搡,尖刀掉落,噌愣一声响动,打破了缱绻的氛围,梦醒时分。

狠戾的气息终是一发不可收拾,暴涨周身。

“那是因为,我深信不疑,你的尖刀所指,只是你不心安而使的性子与对我的抗议反叛,这是我所不周之处,可是。”

他痛不欲生地闭了闭眼,陡然切齿。虽然怒火至此,却不忘在推开我的一刹那护住了我磕向台阶尖角的后腰,我一瞬的失神,仿佛依稀看见多年前的那个他,情绪还藏的没这么深,我还能猜透大概。

“你想到别的男人,我却不确定了。我却……没有信心了。”

我瞳孔深深起了漩涡,方欲辩解,他纤长的指却竖着贴紧了我缺水的唇,疲惫而失落。

是梦还是现实,我早已分不清,我只能笃定一点,我对张怀民的爱,不减半分。我爱他,不是逗留在过去的他,还是动态的,还在塑造的他。

所以,一声钟罄音将我还魂,我摇了摇头,望了望四周连眼光都不愿落在我身上的众生相,终是面不改色地开了口。

你可以称之为熟悉的,或者是赌气的,再不然疯狂的,我却愿意称之为,不卑不亢的那句熟悉的请求。

“臣苏钟离大逆不道,驳回私旨,二述呈命,或直攻打西戎后拿雁云十六州,或功臣身退,不问朝政。陛下之珍切,臣感念于心,故全部兵力上交陛下,不带走一班人马,以证清白与耿耿衷心。陛下,臣罪该万死,陛下恕罪。”

针落难察的大殿上,我含笑叩首,眼中除却那个面色复杂之人,再无他人。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落荒而逃,而是微微笑开。

明知有些话覆水难收,有些选择就是错的彻底,可是我不该不说。

我若退让,偏将,萧遥,宋睿辰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白死。起码,我抗争过了不是吗?一身桀骨,流放也不为过。但是这种理想主义精神或许会被有心之人拾起传唱,那我死亦浩瀚。

仆偿前蔑之语,岂不快哉!

我在自知余生边疆相伴,刀画少年郎的之明里,额头点地,眼角情绪湿润视线,我第一次如此坚定不悔而跌跌撞撞地奔向一个与我而言绝对算不上圆满的终点,却哪怕步履蹒跚,也要赴往。

可是我却听见一声颓败的叹息声,使我第一次殿前失仪,周身失去平衡的所在,膝盖重重落在地面,整个人倾颓跌倒,没了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