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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臣 南通欢 1853 字 2个月前

“臣苏长青,有话要说。”

淡淡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群臣,我却心下空明,一片了然。

苏长青凝重地微垂眉眼,深深俯身,语出惊人。

“臣管教不严,一时失察,教臣女误会了二位大人,臣有辩词,斗胆为二位心系家国的大人申冤。”

圣上环视寂然的诸位大臣,深重叹息,却仅存于眼底,不表明态。

“既然苏爱卿有话要讲,那朕便听上一听。”

这是瞧着苏大将军和我的面子给那两位差点投入大狱的罪臣一个翻案的机会,显而易见,圣上是违心的,而我是五味杂陈的。

苏长青老谋深算,心机深沉,揣着明白装糊涂,搁这浑水摸鱼呢。

他是要将这捉拿奸臣,肃清朝政的局面,向家务事与私交有失偏颇的方向引啊。

我顿悟之下,却无焦躁,而是微微一笑,以一打三。

“父亲在上,钟离怎敢妄语?只是巧合时常存有,可若是事事不期而会,很难不联想。臣初入宦海,不知其中深浅,怕是逾越和多心,您以为呢,父亲?”

这是在暗讽他宦海沉浮,毒辣奸猾,可是绵里藏针,曾不算得委婉至极?

我笑面如浴,言笑晏晏,除了知道其中盘根错节之人毛骨悚然之外,任谁看都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和睦场景。

武官之首父亲与白手起家的女儿顶峰详见,在荟萃群英之中各占鳌头,话语权各执一词,谁能不说一句门第之幸呢?

我笑得伪善却滴水不漏,苏长青笑得勉强却慈祥,明明双方皆知这是一场戏,却偏生要演到底,因为,旁观者不清。

闹剧开了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你情我愿,直到一方出局。

苏长青笑了笑,抖了抖衣袍,以父之名,轻巧地发难。

“承蒙钟离抬举,臣再深谙其中规章,也不过为陛下办事,有些决断,不是一人可独断的。”

我扬眉,来了兴趣,慵懒戏谑。

“只是过了手,圣意是否变了味,这其中猫腻,怕是只有经手者自己心知肚明吧?”

一轮交锋下来,虚实虚实,短暂的电光火石,却细看不过虚无。

我深知持久战无益于己,未防旁生枝节,切中要害方为上步。

不再落场面话,我一刀意欲将苏长青这只不见首尾的老狐狸斩于马下,轻飘无息地开口。

“那么兜兜转转,还是希望父亲廉洁奉公,秉公执法,谈一谈这外露于他人的国家机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苏长青却正中下怀似的,眼睛几不可察地微微转悠,脱口而出。

“这就是钟离少不更事,对官场运作还不过熟悉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