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精致,双目微转,妙眸含波,睫毛微微颤动,桃腮泛红,肌肤胜雪,软纱遍身,却隐隐约约望的见妙曼的曲线,发束玉冠,横穿一支金玉簪子,摇动起来泉水般凌冽而悠长。
我起身走了几步,环佩叮当,脚镯随着每一顿步闪着清幽的光泽。我适应了半晌,这才试探着起舞,绯色唇角弯弯,身前身后均是叹息之声,水袖点缀长羽,羽毛随风轻轻振荡,天女散花般轻扬,显露出我常年绷紧的线条,紧致而勾勒出无穷的力量。
身躯虽不似八尺,心却与天平齐。
我笑了笑,抖了抖头上的发冠与穿簪清脆,睫毛如雨幕低垂,面无表情道。
“该走了,这伙人喝的该酩酊大醉了。”
晏云认同地轻轻颔首,吩咐众人护送我前往大殿。
我向着这位心有城府的女子深深一礼,吐气如兰。
“钟离去也,师父保重。”
晏云嗔怪地拍了拍我裸露的肩头,怜惜无限道。
“你技艺纯熟,一颦一笑,一转一抬袖,惊为天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满座皆惊。”
她有意无意地咬重最后二字,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补充,只是笑得高深亦温婉。我深以为然,郑重向她一拜,继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暗香涌动的房间。
————————————————————————————————————————大殿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酒色迷离,罗绮清丽,歌姬可人,却令张乔延生了倦意。他一杯酒过,震怒道。
“李公公,怎么回事,这压轴的是要明着摆脸子,苏钟离她莫非是要以死谢罪不成?”
李公公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靠前来,赔笑道。
“殿下,不能,苏姑娘不过是想以最为用心之容貌呈现给殿下,殿下稍安勿躁,奴才这就去催。”
张乔延面色微微不爽,却还是强压怒气,随手将酒杯扔在地上,讥讽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苏大将军的倾情献上,究竟能不能将功抵过。”
苏公公小心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哈腰,眼眸中却是悲凉与无奈。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乔延明捧暗踩的话语撩拨起曾经对我的独断专行,仗行朝堂的敢怒不敢言者,群情激愤。
就在殿中吵吵嚷嚷,闹做一团之际,污言秽语漫天起,酒醉后的发泄之语充斥在昔日仪制严谨的朝会大殿中,竟然显得国将不国。
在一片喧哗声中,一道清耳悦心之音打断了此起彼伏的唾骂,先声夺人。
场面乍然寂静下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畏惧,几人甚至心虚地低下头去,露出怯懦的神情。
我款步迈入,银铃作响,羽衣翩飞,香风带起,迷醉了所经之人的心神,心旌摇荡,身子骨都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