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考核结果木已成舟,我们四人众望所归榜上有名。
咳咳,说的好像我们四个抱团一致对外,结党营私了似的。
不过即便我们与太子联手,怎么也算不得“祸乱朝政”是了。
挤进扰攘的人群,我举目榜单,依次是裴林,苏钟离,张怀民,宋睿辰。那三人远远站着,落得清闲,尽显风雅。一个看我,一个看景,一个看剑…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又跋山涉水地挤出人群,没好气道。
“你们几个,这么事不关己,出淤泥而不染,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张怀民微微一笑,端着他笑面虎的温润如玉,浅浅淡淡。
“钟离何出此言,只不过比完就心中有定数罢了,何须在意外界置评呢?”
这话说着不痛不痒,却杀伤力极大,尽显他道貌岸然的“君子”本色。让我两眼一黑,差点一个趔趄栽在他面前。
我运力三分,抚了抚郁结的心房位置,强压住想揍当朝太子的冲动,粲然一笑。
“君言非我意,我意在精进且慎独。”
张怀民眉峰轻佻,噙着一抹不浓不淡的笑意,不气反笑。
“如何见得,洗耳恭听。”
我嘴角痉挛了一阵,还是莞尔笑着,心中无能狂怒着咆哮。
“你当是君臣策论啊,你父皇还龙体康健呢!”
但是此大逆不道之言辞只能乖乖咽回肚子,这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自以为地巧笑倩兮。
“诚如殿下所言,吾之如何,他人管中窥豹,自身洞若观火。他人即孤岛,我自成一体。但我们之进退,当以参照。精进是动态的历程,不疑行船动,唯看远树来。我们难免借助外力,在见众生中见天地,见自己。这与借力打力,不谋而合。”
看着三人一个笑着点头,一个凝眸深思,一个回身定定,我顿了顿,继而道。
“沉舟侧畔千帆过,两岸青山相对出,同样是舟行,可积水成渊,却是大相径庭。殿下,可明白?”
我言毕,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怀民,一挑眉,把烫手山芋,不卑不亢地丢回他手里。
张怀民哈哈大笑,乘兴接道。
“钟离屈才,身在苏府,不过身在苏营可以心在东宫嘛。我这没有繁文缛节,倘以文武双全,可进相位。”
我悚然一惊,心跳漏了一拍,陡起虚汗的身体本能地拜倒。
“殿下言重,臣,不敢。”
张怀民忍俊不禁地扶起我。
“好言相劝”“钟离不要有负担,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我磨着牙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