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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还搭在门上,神情有些凝重,“情况特殊,大人还是亲自去看看,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轰隆”一声在耳边炸开,她心里咯噔一下,眼前一昏,脑海中便开始回放:“你是黄静静的家属吗?去见见她吧”

“要是早送来一会”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顾影青见她发着颤,找了个披风给她,“大人怎么了?”她眼中泪水氤氲,眼尾发红,脸色苍白。

“是谁?”她声音发颤,“为什么呢?”泪珠滑落,她起身,“我阁中出的事,不是蓝矾,就是小苏打”

她说不下去了,一步一滴泪,黄静静的笑容在她脑海中一帧帧回放,如果不是她在细胞房错过了电话,一切或许就不一样。

他走在她身侧,想替她扶去眼泪,抬手与她将碰未碰之时,又收了回来。

门一开,满院之人都回头,见到是她身侧的他都不自觉面露惊讶,但也只是一瞬,又整整齐齐地让出来一条路,她没有往前迈出任何一步,已经不用继续往前,那张面带痛苦的,浑身都是血的人已经进入她眸中。

蓝矾抱着她,哭成泪人,朱婉笙心口赌得她喘不上气,为什么,为什么?

小苏打昨日还帮她洗试管,晚上蓝矾玩试剂时候,她也很想玩,可放心不下手里的活,恳求朱婉笙下次带她一起玩,也就过去一夜,为什么就一动不动了?

为什么要和黄静静师姐一样,早上还和她一起做实验,下午就没了。

她觉得承受不住,意识消散之前,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朱赤堤赶来朱银阁之时,内院的狼藉已清理得差不多,除去朱婉笙不省人事之外,一切都好像没什么改变。

她似乎进入了梦魇,身子时不时地抽动,不是呢喃着师姐对不起,就是叫着小苏打别走,脸颊因发热而通红,泪珠滚入鬓间溶入发丝。

朱赤堤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怎会突然如此?郎中如何说的?”

顾影青如实回答,“上次的病根子善未完全除去,又过度惊吓所致,药萤石姑娘已去煮着。”

“小苏打怎么回事?你们昨夜就未曾听到什么动静?”

“未曾。”

“谁第一个发现的?蓝矾呢?叫进来。”朱赤堤这句话是对着酚酞说的。

蓝矾被带进来时,浑身是血,手上、裙边、鞋子无一幸免,双手不自然地举在身前像被人用隐形的锁拷拷着,血渍还未全干,红得刺眼,她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哭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

进屋后,蓝矾用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人,最后视线落在朱赤堤身上,朝着她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