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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她甚至怕自己听错了。

“我说,若我愿意留在北境陪你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格外郑重。

她见他不似玩笑,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

他说自己未醉,可句句话都带着酒气。

她闭了闭目。

“好,你说你留下陪我,那你以怎样的身份陪着我呢?”

“是情人,是师长,还是朋友?”

“你又如何同陛下交代,如何同鲁伯交代?”

“你……”

她一连几个问题,红唇开开合合,丝毫不容他插话进来。

他一时不耐,垂头便吻了上去。

持盈尚未出口的话被他堵在了口中,脑中“轰”地炸开。

这吻带着千金醉的酒香,柔软,清甜,湿润,缱绻,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

她竟没想过,如此清甜的酒,竟能让一个素来清醒克制的男子沉醉至此。

可她只迷乱了一瞬,便咬上他试图侵入的舌尖,而后一把推开了他。

她抵着身后的门,微微轻喘着气,想起从前在医馆被他无端亲吻的那幕,无端生出些心火。

“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

她鼻尖一酸,眼中蕴出一汪泪来,在唇瓣上来回擦拭几下,将头撇至一旁。

“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了,三年过去,王时,我放下了,你难道放不下吗?“

“放不下。”

此刻,他已经不想去管他手腕上的伤口。

脉搏牵扯着被割破的皮肉,随着心脏的跳动,而牵扯出一股一股的痛。

这痛莫名令他有些酣畅淋漓。

仿佛积压了数年的惆怅终于找到了一个得以宣泄的去处,喷薄而出。

“阿盈,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从没有放下过你。”

他走回她面前。

突如其来的剖白,令她的心猛地一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时她还是太子妃,他这般说,可亦是承认了他觊觎天子妻。

“如今你说的每一句话,若被他知晓,可都是死罪。”

“我不怕死,我早已死过一回了。”他深深望着她,“我只是很怕失去你。”

她诧异望进他的眼中,莫名觉得这样的语气和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探查一番眼前的男子是否披了一层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