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云红着眼眶道:“臣妾是个愚笨的,就连练字,每日苦练,如今也只是入了门道而已。”
后宫妃嫔各种百般讨好谄媚的话,皇帝几时不曾听过。
但这般柔情似水,他却是头一次听到。
皇帝摩挲过乔嫔的手指,见她指腹处有些异常,低头一看,却是长了水泡,他道:“这是练字练出来的?”
乔溪云脸上红得越发要滴血。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皇帝却不肯,死死地抓着,皇帝每日习练骑射,又是男子,力气自然比乔溪云大得多,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却有力,手背上青筋盘凸,“是不是?”
“是。”
乔溪云迟疑地回答,“这几日我、我有些急功近利,所以才不小心长了水泡。”
“李双喜。”
皇帝喊了一声。
李双喜忙从外面进来,“奴才在。”
“去取针跟碧玉膏来。”皇帝说道。
李双喜问都没问,就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捧着个托盘,放下针跟碧玉膏出去。
皇帝拿起针,在烛火下烧了烧。
“皇上,您要干什么?”乔溪云不是不知道,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帝白了她一眼,这算是皇帝头一次对她这么不假辞色,“还看不出来,朕帮你把水泡挑了,这几日你别练字了,休息。”
说话间,他趁乔溪云不留意,一下把水泡挑破,拿帕子捂住那伤口片刻,又涂抹上碧玉膏,“这膏药不错,每日涂抹才不留疤。”
乔溪云嘴巴微张,有些呆滞地看着皇帝。
皇帝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拍了她一下,“怎么跟呆头鹅似的?”
“皇上!”
乔溪云捂着脑袋,“臣妾怎么又成呆头鹅了?”
“不是呆头鹅,怎么会这么傻乎乎?”皇帝道:“为练练字把手磨出水泡来,朕难道还要你去考科举不成?”
乔溪云霞飞双颊,不好意思地不知该说什么。
皇帝心里怜惜,握着她的手,“你不必自卑,朕心里,你比后宫大多数人都好。”
“真的?”
乔溪云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可臣妾哪里都不如人。”
“谁说的,至少你的呆跟糊涂,后宫少有。”
皇帝说道。
乔溪云刚要有些不好意思,待明白皇帝话的意思后,委屈控诉地看向皇帝。
皇帝忍俊不禁,伸出手弹了下她的脑袋,“朕是夸你呢,这天下缺的不是聪明人,是糊涂的人。”
满后宫都是自诩聪明的人,能跟乔嫔这般赤诚直白的才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