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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此事?”

“苏夫人去打听一下,便知。”

苏夫人恨恨地骂了一声“死丫头”,也不知是在骂谁。

他们走后,谢姝和谢则秀姐弟俩也向管夫子告辞。

管夫子叹息一声,面有惭愧之色。

“是我一时惧怕强权折了腰,才有今日之事。”

“夫子不必自责,人生在世,王权当道,该伸时伸该屈时屈。何况天下之大,尊卑分明,若非人上人,谁又敢不遵循尊卑法度。”

管夫子神色好看了一些,道:“以前常听则秀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谢姝连说不敢当,同弟弟再次行礼告辞。

出了学堂,她问起之前苏大官做的那些事,又问谢则秀为何不告诉父母。

谢则秀说:“同窗之间的小事而已,我若拿这事扰父母忧心,岂非小题大做。他弄脏我的字,我直接告诉了夫子,夫子也责罚了他。他撕了我的书,今日我也断了他的笔,他也没落着什么好。”

“刚则易断,你这样很好。”

“都是二姐教得好。”

谢姝笑了。

笑着笑着,敛起神色。

“你想读书出仕,你想入朝堂做官,许多事更要触类旁通。官场诡谲多变,人心更是深浅不一,所以你要学的不仅是为官之道,还有做人之道。”

对于寻常人而言,谁不是人心隔肚皮,又有几人能有萧翎那样的际遇,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悉知人心。

“二姐,我省得。做人和做官一样,一味刚直或是一味软弱都不成,要审时度势知变通,能屈能伸善隐忍,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我都记着。”

少年郎用一生中最难听的声音,却说着成长之初最为郑重的话。

姐弟俩一路说着话,一起归家。

叶氏打眼一看他们的神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多乐嘴皮子利索,将学堂里的事原原本本几乎一字不落地说给她听。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一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