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救不了他,如今也要重蹈覆辙么?大侄子,好好想清楚。”
男人声音温柔,如同诱惑亚当吃下禁果的恶魔,披着一层伪善的皮,内里则肮脏腐烂透顶。
邬江嗫嚅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嗓子好像哑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呆呆看着男人甩出第三把飞刀,窗外的绳索只剩下一截孤立无援。
好似和当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他垂下脑袋,眼里蓄着最后的光。
“我答应你。”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侄子。从前在外面躲得太久了,今后,让叔叔来照顾你吧。”
邬行云大笑,这次是真实的笑容。
他解开邬江的绳子,把人扶起来,笑问:“东西在哪里?”
身后有人作势阻止他,“大哥,这不妥……”
“他是我的侄子,我是他的叔叔,我们叔侄那么亲密,怎么会有事情呢?”邬行云靠近邬江,眉眼温存,“我的大侄子——”
“你说是吧”这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被猛地压制在地上,冰凉匕首被迅速抢走,贴在他的脖颈上,这一切只在瞬息,房间里的彪头大汉根本来不及阻拦。
“放开大哥!”
“放了沈昆。”
邬江充耳不闻,只是将刀子逼近几分,淡然自若地与邬行云谈条件。
即使命悬一线,邬行云的脸上也寻不到一点恐惧,甚至连唇角都是弯的。邬江看着突兀且恶心,沉声督促,“将沈昆放了。”
邬行云不为所动,甚至轻轻抬手。
“割下最后一道绳子。”
“大哥!”小弟犹疑。
邬江面色一沉,手里的刀子几乎要把邬行云的喉咙割破。可即便邬行云再三挑衅,他的刀子也未能再进一步。
“邬江,你不敢。因为我当年亲手在你心里种下恐惧,你无法直面恐惧,也根本动不了我!”
邬行云疯狂大笑。
这就是他当年明明看见邬江,却不动手的原因。
一个恐惧敌人的家伙,能做的了什么呢?
窗外,小弟动手割掉仅剩的绳索,沈昆落了下去。
邬行云静静等着邬江的崩溃,和当年一样的绝望。可是出乎意料的,没有。
他伪善的假面微微破裂,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头。
接下里的一幕,更加震惊了邬行云,只见邬江拿开了刀子,往后退一步,然后缓缓将刀子插入自己的胸口。
痛苦大喊:“放开我!”
房间内的人一时摸不清头脑。
几秒间,邬行云就明白了。
被算计了!
他神色变换,目光刷地望向门口,又咬牙转身跑去窗户。
“大哥?”小弟被他这举动弄得更迷糊了。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