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只要你能看好她的病,给你一百辛苦费,药钱另算!”宋冬妮觉得给一百不算少了,毕竟一个城镇职工一个月不过三十块钱的工资。
霍恬恬也没嫌少,虽然她见过天文数字,但她还是很珍惜第一次出诊的机会的。
跟宋冬妮约好时间后,她便继续拿出医书温习去了,顺便抽空跟郑长荣说了说这事。
郑长荣琢磨了半天,回道:“我查过这个齐应祯的履历,他是个老八路,当年在根据地好几次战役跟咱妈有重合,说不定跟咱妈认识。但是老太太说没听说过这个人,我估计可能是齐应祯改过名字。不管怎么说,我先让咱妈过去吧,到时候你叫她陪着你一起上门接诊,也好有个照应。”
“行,哪天过来,你提前跟我说一声。”霍恬恬倒是没想过老太太跟齐应祯认识的可能,不管怎么说,治病才是正经事,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同一时间,出租房那边的两个知青正抓紧时间复写高考试卷的答案。
而三个院子之外的韦昊那边,则是另外一副光景。
杀猪的大妈走后,龚赫另外安排了一个女人过来。
这个女人依旧是身材魁梧的类型,但她是庄稼把式,地地道道的农民,所以她很面善。
但是韦昊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裴远征安排过来的人,便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那农妇也不啰嗦,只管照顾她饮食起居,洒扫庭院。
快睡觉的时候,她才提醒了韦昊一声:“龚轲出院了,可能等会要来看你,你想想要不要见他,要是你不想见,我帮你拦着。”
“不见了。”韦昊早就在龚轲的皮带落下来时死心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再也不想放纵自己的怜悯之心。
农妇没说什么,等到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便直接拦住了龚轲:“韦昊姑娘睡了,自打上次被你打进医院,她就一直病病歪歪的,你打她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差点把孩子都给打没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直没有胃口,食不下咽,吃什么吐什么,她已经瘦到只剩七十斤了。如果你不想刺激她的话,你还是别来打扰她了,等她精神好点,我会告诉你父亲的,到时候你再来看她吧。”
“姑妈,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是犯病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姑妈,你帮我求个情好吗?我想见见她,我要离婚,我要娶她,我爱她!”龚轲用手紧紧扣住门板子,还是想进来。
农妇却冷笑着吓唬他:“你爱她,所以你差点打得她母子俱亡?你知不知道她出了很多血,孩子都差点保不住?即便她后来出了院,也因为伤到了根本,好几次贫血晕厥!你扪心自问,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你祸害成了这样,你好意思吗?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来刺激她呢?你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再找她吧。或者你可以先把离婚手续办了,那起码代表了你的诚意,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只能大半夜鬼鬼祟祟地过来,自己见不得光,也让她和孩子见不得光,你算个什么男人!”
农妇骂完,直接把龚轲搡了出去。
大门关上,世界清静。
龚轲站在门口,跟面壁思过似的,一整晚都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