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天枢君领教过她嘴上的本事,在这个上,十几岁的姑娘,比他这个活了万千年的,要远有本事的多。
老神仙也不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她比,一头躺下来,学着她的模样,拉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是她厚着脸皮搬过来的,所以老神仙睡床内,她睡床外。
姑娘们和人一起睡的时候,多数喜欢床内,有人在外面挡着,很是安心。曲冉冉却不,人在外面,干什么都方便,不用还得横跨一个人,才能踩到地上。
“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孩子,尤其是那几个月的婴孩的动静格外敏锐。女人哭,只要别在我面前嚎啕,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婴孩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醒过来。”
天枢君看过去,见着原本挡在她脸上的被子,被她自己扒拉下来了,一张脸完全露出来。
她不解的盯着头顶的床帐,“仙君,你见多识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藏在被中的手掌,握紧了又松开,“兴许你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曲冉冉翻身过来,手掌压在脸颊下,tຊ很是不满,“仙君,这种话,我十岁之后就不听了。就算想要糊弄我,也好歹认真点嘛!”
天枢君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如你所愿,认真和你说。你会不会觉得,你会有孩子在这世上?”
曲冉冉瞪大了双眼,眼珠子没掉出来,也活似两个铜铃。一息的功夫,她又变成哭笑不得,“你和我生呀?”
老神仙就保持着,她方才被子遮脸的姿态。两只浓黑的眼睛望着她。
她只觉得好笑,要老神仙别糊弄她,结果换了个更糊弄的说法。
夜色如水,凉的厉害。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仙君真是,越来越把我当做小孩了。”
那番话,她只觉得好笑,“要是有的话,那也在我肚子里。”
两只眼睛炯炯的望着他,“可是我连着好两回,都没有把出滑脉。是不是仙君你修道修得太久了,所以以至于身体亏虚了?”
“土地不出庄稼,十有八九,都是种子的错。”
两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两两相望,这话简直能把死人给气活过来,她听到老神仙在被子里嗤笑一声。
那嗤笑声很是倨傲,没半点男人被调侃后的气急败坏。
若是仔细扒拉,还有点得意?
她想要再细细探查,但老神仙却说,“睡吧,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说,日上三竿起来,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儿夜里没有什么消遣,入夜之后,又舍不得烛火用的太多,绝大多数人家,都是早早的睡下,到了寅时,天还黑着,就已经摸索着起来了。只是等卯时天完全放亮之后,才会出来活动。
在寅时三刻的时候,曲冉冉准时睁开了眼。这是她在凤鸣山的作息,明明在山洞里,一觉睡到天亮,结果换了屋子住,立即又是凤鸣山的那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