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一室寂静。
顾岁安卧室的窗帘遮光性很好,严严实实挡住了室外的光,和夜晚没什么区别。
她几乎通宵,又消耗了太多体力。
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
江以臣比顾岁安先醒。
确切来说,是不得不醒。
几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说着自己睡觉很安分的女人,一睡熟,整个就是猴子上身。
一开始是腿肆无忌惮地架到他身上,后来,就演变成整个身子都趴了过来。
完全把他当成了巨大的等身抱枕,腿架着腿,胳膊揽着腰。
脑袋还很得寸进尺地靠到了江以臣肩膀上。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紧挨着的触感是他之前从没有体会过的。
江以臣先是把顾岁安的手脚拨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根手指,试图把她的脑袋也戳开。
可才刚移动了那么两三公分,这女人就不满的咂咂嘴,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又侧身靠了过来。
还靠得比上次更近!
顾岁安整张脸都被被窝烘出来的热气熏的通红。
因为脸颊被挤压,唇也微微张着。
靠过来时,异常柔软的触感蹭过脖颈,停在了颈窝处。
江以臣动作僵了僵。
那一瞬,他心跳如擂鼓。
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膛中蹦出。
-
成年后,这还是顾岁安第一次在家陪着父母过中秋。
又因为有了江以臣的加入,晚饭准备得特别丰盛。
上桌前,顾母特意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月饼。
寓意:“团团圆圆。”
顾岁安一向不爱吃这个,转头就丢到了茶几上。
她身后,顾父提着瓶白酒过来。
面色不善地打量江以臣,“小子,喝一点?”
上回体检后顾父被限制着没再碰过酒,今晚过节,难得的没了限制。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把江以臣灌醉,再‘严刑’拷问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样的想法。
但几小杯白酒下肚,他先醉得趴到了桌面。
最后还是江以臣把人搀扶着回了房间。
“你们俩就在客厅看晚会吧。”顾母收拾好厨房,边擦着手边交代,“你爸他喝醉了不太安分,我得看着点。”
主卧房门一关,就好像把他们俩隔在了一块独立的小天地。
顾岁安倒是也没多想,自顾自地切了果盘端到沙发上慢悠悠地吃。
江以臣则是去了阳台。
八月十五的月亮特别圆。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离的近的,还能隐约看到客厅晃动的人影。
江以臣抽出根烟点上。
燃到一半,他才恍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