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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宁大附中的学生们会戏称自己是“犯人”,课间时间就趴在操场的铁网上放风。

关红儿有很多次想要从那里跳下去的冲动。

她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窒息,不是在家里窒息,就是在学校窒息。

原本在遇到朝阳后,关红儿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可不知怎么的,前段时间她好像突然失去了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尤其月考中一道大题没能解开后,她心态彻底崩溃。

关红儿这几日有点发烧,影响了她的发挥。可是她知道回家一定会受到责难,从小到大,她出任何一件事,爸爸妈妈都要把责任推到关红儿身上。

如果她生病了,那一定是“你是不是半夜自己蹬被子?”;如果胃疼,那也一定是“自己能吃多少东西你自己不知道?”。

就连一次放学太晚她被人尾随,幸好尾随她的中年男人只是拉开了她的书包想偷东西,关红儿吓得急速跑回家,想告诉爸爸妈妈寻求安慰,可爸爸的第一句话是“人家和你开玩笑呢吧?”

关红儿想解释,很想获得爸爸妈妈的信任,她着急地语无伦次:“不是开玩笑……就是坏人……一个中年人……男的,他还瞪我!”

“好了,吃饭了,别说了,反正你也没事。”

最后是妈妈打断了她。

关红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好像不能接受她的身上会发生不好的事,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请都一定得是她的错,是不是只要把一切的错误推到关红儿身上,爸爸妈妈就不用背负责任,可以安心了呢?

关红儿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她只能痛苦,就像这天,她只要一想到回家告诉爸爸妈妈发烧头晕所以没考好,得来的绝对不是关切的问候,一定是那种不信任、质疑、羞辱的神情和话语。

所以就在走廊,关红儿突然有了一跃而下的冲动。

那一刻她没有想太多,并不是计划好了,只是……就是那一瞬间,她想跳了而已。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流解释,她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解释了。

反正也只会得到质疑。

然后一张纸巾伸到她的眼前。

“擦擦眼泪。”

是江流递过来的纸。

江流的声音就像是涓涓溪流,冷淡,却没有寒意。

“你的事,我都知晓了。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等明天醒来,一切也许都不一样了。”

江流的声音像清水一样涤荡着关红儿早已碎裂的心。

“蔺琳琳很关心你,她一直在问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