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上的女孩叫做蔺琳琳,她看到江流来了,跳下了桌子:“江老师好,您的身体好点了吗?”
江流搜索了记忆,道:“蔺琳琳,十七班的宣传委员。”
蔺琳琳:“是呀,老师,咱们开学没过几天老师你就请病假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呢。”
“你怎么不回家?”
蔺琳琳低下头,用脚轻轻踢了踢桌角:“我听说我们班下周就要搬到九楼了,同学们都说这叫‘流放’,我想先来看看流放的地方……”
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和关红儿约好了考完试一起到九楼看新教室的,谁想到……”
江流听到她提到关红儿,于是问:“你们是友人?”
“是。”
“能讲讲她的事吗?”
“……”
看着沉默不语的蔺琳琳,江流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话痨又不说人话的小捉妖师白……白什么来着,名字忘了,先叫他白家小子吧。
江流于是盗用了白家小子的台词:“你给老师讲讲故事,老师也给你讲故事,咱们头脑风暴,互通有无。”
江流说话的语气实在没什么起伏,这种原本是典型白客舟式油腔滑调的俏皮话,被她一本正经地讲出来,竟有一股冷笑话的味道。
蔺琳琳突然想到每年过年,春晚的主持人们为了表现出“亲民”而刻意使用网络用语的尴尬样子。
“噗——”蔺琳琳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江流却也微微笑了,继续用她那没什么起伏的平淡语气问:“不要紧,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玩笑变得没有那么紧张。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和关红儿关系确实不错,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我是班里的宣传委员,每次活动都是我组织的,可我好像从来没注意过她,直到她说那些活动她都参加过,我才注意到……江老师你是高三才带我们的,而我们高二就分班了,所以您可能不清楚,我这个宣传委员其实就是板报委员,每周咱们教室后面的黑板报都是我一个人画的,大家都很忙,找人帮忙也找不到。”
可能是江流耐心倾听的样子让蔺琳琳打开了话匣子。
毕竟,现在已经很少会有大人愿意这么耐心地听她们说话。
这么一言不发,不指导、不批评、不点评、不教育,只是倾听,就好像她说的话多么有意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