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吗?”夏知春笑嘻嘻地把吸管插到豆浆上,递给楚兆年。
心口软软的,像被棉花填满了,楚兆年出口却说: “还行。”
“哦,”夏知春回过头,用不大不小,三个人正好能听清的声量对金西旻说: “意思就是很感动。”
金西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转头对楚兆年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试着依靠下我们。”
楚兆年扯了个笑: “我没事。”
“男人说没事,就是有事。”夏知春自作聪明地解释道。
“夏小羊你再逼逼,就给我滚出去。”
“唔,队长,他凶我!”夏知春拉住金西旻的胳膊,不满控诉。
金西旻谁也不偏袒,任着夏知春耍,自顾自和楚兆年聊天: “延序说你搬出来了,家里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哎呀!我们被拍到了。”夏知春突然惊叫,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两下,点出图片给他们看,正是两人在地下停车场下车的场景, “向狗子不是说清过场吗?”
楚兆年眼睫一簌,说: “我打算搬家。”
“嗯,也好,这边住址暴露了总归是不安全。”金西旻也赞成。
三人聊了一会儿,全程都在避开梁渔,直到送客,金西旻拍了拍他: “节哀顺变。”
楚兆年眸光暗了暗,随后微微颔首,在夏知春经过身旁的时候,突兀开口: “喂,夏小羊,你是不是想抱我?”
“啊?”夏知春愣住,之前是想过,但你不给啊……
“我不敢。”他怕是个惊天巨坑。
“给你个机会。”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夏知春回头看一眼金西旻,见对方笑笑,他立刻上前抱住楚兆年,抱得死死的, “以后想抱我就直说嘛,拐弯抹角的,害得人会错意。”
干净的嗓音落在耳廓,楚兆年身体发僵,硬邦邦道: “我没有,是看你想。”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想。”夏知春特别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背,分开时低声附了句: “六哥,你不是一个人。”
楚兆年喉咙滑了滑,最后憋出一个: “嗯。”
几日后,梁渔的非公开追悼会在殡仪馆进行。
棺椁慢慢移动到火化炉,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流出眼泪,他的父母更是放声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楚兆年搀扶着两位老人,自己也难受得苦苦支撑。
这次是真的,要跟梁渔说再见了。
结束后,心中一块巨石仍是要落不落,事情完没还,那些人还没受到惩罚。
楚兆年沿着墙边缓缓挪动,大概是上回儿病没养好,现在只要多走几步就感觉精力殆尽,两侧太阳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