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向延序说, “也不知道那几个傻小子怎么样?”

楚兆年闻声抬眸,有几片雪花明目张胆地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忽而记起几个队友已经恢复行程,而他的嫌疑却还是没洗掉。

警察来来去去把他的家底都翻了,不管是社交圈还是资金流动都清清白白,怪就怪在碰了那袋子还有和梁渔的关系。

“他们今天拍外景吧?”天太冷了,楚兆年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温和了。

“嗯,”向延序眼尾弯了弯,莫名有点得意: “他们说你词做得不错。”

“你该回去的。”楚兆年说。

“我不要。”向延序干脆利落拒绝,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丢下你。”

楚兆年嗤笑: “我怎么样了?又没死。”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向延序,楚兆年见他眉眼的弧度瞬间耷下来,头顶像是有乌云飘过,脸色阴沉沉的。

语调却没什么变化,还在插科打诨: “你要是敢死,我就下去阴曹地府把你抓上来。”

“跟阎王抢人,还挺拽。”楚兆年说。

向延序笑笑: “那可不,你相公是何许人也。”

见他笑得勉强,楚兆年犹豫片刻,再开口道: “在下没有相公,贱内倒是有一个,你认是不认?”

向延序顿时阳光明媚,苍天啊,我终于被承认了。

“看前面!”楚兆年提醒他, “你再不认真开车,咱俩得一块去阎王那报道。”

向延序摆正脑袋, “那不行,妾身还未与相公享受云雨之乐呢。”他改口改得飞速,毕竟真男人不在乎称谓,在床上干到楚兆年喊老公就行了。

手套疑点已经由向延序透露给警方,按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对林于池进行暗中调查。

又过了好些日子,梁渔还是没有消息,今天向延序一大早就出门了,一整天都没回家。

楚兆年边想案子边把他家里里外外三层逛了个遍,人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浪去。

只是中午的时候打电话来嘱咐了句: “宝贝,我不回去吃饭,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哈。”之后又没了音信。

向延序家里有保姆,湖南人,不管做啥菜总习惯添两颗辣椒。

楚兆年不太爱吃,于是就没让她做饭,中午自己胡乱煮了速冻饺子,到晚上干脆不吃了,没胃口。

他洗完澡,百无聊赖地踱进书房,这地方他逛了不止一次,回回进来都要感叹一番。

书房书房,头一回见没有书的书房,满墙的cd唱片,最老的能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能看出来向大少是真的很喜欢音乐。

“傻子。”楚兆年把手里的cd往架子里塞,心说:他该回去的,而不是陪自己浪费光阴。

然而架子里头不知道塞了什么,楚兆年用力塞了好几下都没把cd塞进去,真是奇了怪了。

他正想拨开看看,手机忽然就“叮咚”响了下,他赶紧把cd随意摆在上面,快步走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