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年一愣,答道: “梁渔。”
他看见警察朝单面镜使了个眼色,指甲把掌心掐出几道月牙痕。
隐瞒是没有必要的,反正他们都会查出来。
他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的朋友,可他还是觉得很不安,有一种即将失去某样重要东西的忐忑和焦虑感。
他一生中很少试过这种情况,第一次是妈妈去世前,还有一次是自己死之前。虽然少,但每一次都都刻骨铭心。
“叩叩,杨队。”门从外面打开,有人把审问的警察喊了出门。
“核对过了, 13号晚上去楚兆年家的人就是梁渔。”
“嗯,人呢?”
“出了点问题,人不见了。”
“不见了?”杨队把烟头咬在唇间,隔壁小警察边给他点烟边汇报工作, “梁渔公司的人说梁渔今天一天都没回去,经纪人也联系不上他,都准备报失踪了。
监控录像最后的拍到他的位置是在楚兆年小区门口,上了一台黑色suv,套牌车,车主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出了城之后就找不到踪迹了,应该没上高速。”
“手机定位呢?”
“在收费站附近,已经让人去找了,估计……”找不到人的,最多找到一部手机。
杨队猛地吸一口烟,烟尾亮起橙黄火光,他呼掉烟雾,随即把烟灭掉,开门走回审讯室。
“等检验结果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这就查清了?他可以回家了?
“杨警官,”楚兆年刚才听见那人喊杨队,他抬起头和对方对视, “梁渔不是这样的人。”
“你知道他失踪了吗?”杨队一句话炸翻在场的所有人,记录员扭着头看杨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
一般情况下,规定不能向嫌疑人透露案情的进展,因为很容易造成推翻口供的情况。
“失踪?”楚兆年声音有些不稳,面色却不变, “怎么会?”
“昨晚,他从你家出来之后,上了一辆套牌车,然后就不见了。”
昨晚,从楚兆年家出来之后……
当时楚兆年在干嘛,在和向延序唇舌纠缠,忘乎所以。
他竟然连梁渔到没到家都忘了问。
“咔哒”门再次关上了,屋里真剩下楚兆年一个人。
“师傅,白面上没提取到指纹,那是不是说明犯罪者另有其人?”记录员快步跟上杨队,问道。
“小子,你怎么考上警校的?”杨警官又重新给自己点上烟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这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