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至驿站换文牒进城已至第二天傍晚,因着即将到来的万寿节,上京早已张灯结彩,满城杏花皆绽放。

陈望舒被人扶着下了马车,站在杏花树下被眼前景迷了眼,听到马蹄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要道谢,赶忙喊住身着玄色暗纹圆领袍,头发一丝不苟束在发冠里,拉着马缓缓离开的高大青年。

李阎听到马车上出现过的悦耳嗓音转身回望,眼前少年精致的面容有些苍白想来应是身体抱恙,唇却异常红艳,如墨般的长发用丝绸系带束在脑后随着风摆动,抬起湿漉漉的鹿眼隔着飘落的花瓣笑着与李阎四目相对。

“多谢少将军”

开口的当口一阵大风刮过,少年站在灯火阑珊里被风吹开了大氅,腰间一对双鱼衔尾玉佩叮铃作响,青丝随风乱飞,宛若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李阎望着随风摇曳的满城杏花。

只道是,更吹落,星如雨。

第二章 十七的少傅

万寿节至,举国欢庆。

大撰皇帝景帝,端坐高位,旁边坐着位清冷美艳的美人,他俯身过去想要与之亲近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他淡笑着没有生气。“瞧瞧,我们的十七已这般大了,这小子会挑知道母亲好便往这般长,嫌父王丑陋一点不肯长”

嫦妃没理知名之年但仍风流倜傥的景帝说自己长得丑陋,到是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皇子堆里的陈望舒,容貌上乘墨发如瀑,一席华丽红衣,倚在案牍之上,望着美人歌舞,手指随着管乐轻敲,只瞧一眼便惹无数风月。

“皇上不喜欢大可杀了他,反正你又不缺儿子。”

嫦妃端起做工精致的酒杯饮酒。景帝看着朱唇离开温润的杯沿留下暧昧的唇印,喉结微动。

“你看看你,又在说笑,天下哪有不喜欢儿子的老子,何况他还是你生的。”随即将挣扎的她抱到膝上,嫦妃见挣扎无果便随他去了,看着安静下来的美人,又想到那枚湿漉漉的唇印,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遐想的香唇。

皇帝离开柔软唇瓣拉出一道银丝。“婵儿,我们的十七大了,也该教他些本领和做人的道理了我给他找了个先生”景帝用鼻尖轻蹭她的“和我说做什么,与我何干”嫦妃气喘吁吁地回怼。

“怎么没有干系,你是我儿的娘,你就是知道我最在乎你,老是说这些气我,这一回可不能任性了,得让他学”景帝一边吻一边说,嫦妃被接二连三的吻弄的些许迷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看着迷离的嫦妃,他满意的亲了亲她的面颊。

大臣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一些地方官员见了倒是赶忙低下头去,陈望舒也在心里腹议,到底是谁说古代人保守的,这不是开放的很嘛。

这时有人到玉阶觐见,陈望舒一看赫然是借马回京的少将军李阎。

李阎一身墨绿色绣竹纹的直裾长袍,腰间束攒珠银带,头戴玉冠端的是清风明月,空谷幽兰。朝景帝三叩九拜声音雄厚低沉悦耳

“臣,骠骑大将军次子李阎参见陛下,家父因塞外战事瞬息万变,怕有不测,特命微臣进京拜见,奉上楼兰和田玉观音像为陛下祝寿,愿陛下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和田玉稀贵当以楼兰的和田玉最为出名,观音像以整块和田玉制成在烛光下发着如月光般柔和的光。

皇帝侍从小心接过观音像呈至皇帝跟前,拂过上好的和田玉龙心大悦。

“楼兰和田玉果真至宝,爱卿有心了”皇帝瞧着年轻的臣子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