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悠:“没有,住在统一安排的招待所。”
手机是统一发的,能用来打电话上网。招待所包吃包住条件不错,就是不能离开。
师母也知道她现在说话还不是很自由,就只问生活上的事情,关心冉清悠的身体,其他的都没提。
两人聊了快一个小时,师母说道:“你老师在旁边等半天了,你跟他说两句吧。”
一听要跟老师说话,刚还在椅子上坐的歪七扭八的冉清悠马上端正坐好,背挺得老直。
“老师您好,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听师母说您还在带学生,一定要多休息注意身体。”和与师母说话时的放松亲切不同,一跟老师说话,冉清悠就不由得带了几分紧张和拘谨。
冉清悠的导师邵育梁关心完冉清悠的身体健康,还提了一句毕业的事情。
“五月份就要毕业答辩了,你能回来吗?”邵育梁问。
“应该可以吧……”这个冉清悠也不敢打包票。
“行啊,你就先准备着,不行明年再也毕业也行。”邵育梁安慰她。
冉清悠可做不到像邵育梁这么想得开,弱弱的开口道:“老师我这都读了多少年了,也该毕业了,真等不了明年了。”
“哈哈,”邵育梁笑道:“这也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说的也对。冉清悠郁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本来不急的,一涉及到毕业的问题就急了。
整整一个小时,笑容在冉清悠脸上就没下去过。最后还是担心打扰老师师母休息,这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对于冉清悠来说,老师师母是十分重要的人。甚至她最后选专业选方向的决定,都和他们有关。
第一次遇到师母方琳的时候,是2000年的秋天。
那时方琳还没退休,在学校行政部门工作。冉清悠则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
听室友说起贫困生可以申请助学金和助学贷款的事情,就去了政教办公室,想要咨询一下办理流程。
负责此项工作的方琳听她说明了来意,拿了一张表格出来,耐心的告诉冉清悠需要提供什么材料。
冉清悠粗粗浏览了一遍材料清单,就知道自己办不成了,需要的证明她没几个能开来的。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方琳问。
“我……这些证明我都开不了。”冉清悠老实答道,“我贫困,但家庭不贫困。”
来上学的路费和第一年的学费住宿费,还是冉清悠的几位高中老师和初中老师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