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哪里都能碰上她。”黎景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身影。
公堂之上坚毅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她跪在地上尽显狼狈。
竹影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只道:“殿下,皇子府的马车停在了承天门。”
他没有心思去多管闲事,左不过也是黎景承的势力,阴差阳错的被父皇的妃嫔磋磨也没什么。
公事还多着,朝堂大多开始分帮结派,早有人要入他的阵营,碍于皇后这层关系,他迟迟没有招纳。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略过地上跪着的身影,黎景舟刚欲上马车,就听那人唤他:“三殿下且慢!”
黎景舟步子一顿。
谭殊然本没打算能叫住他,抱着碰一碰运气的心态,谁知他真的转头看向她:“何事?”
安常在不悦地剜了她一眼。
听闻三皇子自小就唯独亲近皇后娘娘,对于其他妃嫔是冷脸相对,妃嫔们比他如瘟神,见他都是绕着走,方才避之不及,这野丫头竟然还把他唤了过来。
不顾安常在吃人的眼神,谭殊然咬了咬牙:“殿下明明说看好这门生意要发展至大燕,您不记得今日约我谈生意?”
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什么样的生意值得发展至整个大燕。
黎景舟眉头微挑,睨着地上的人:“那你跪着等什么?”
听闻他要直接被人带走,安常在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
谭殊然正要麻溜地爬起来,膝盖处一阵蚀骨的疼痛,她又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这般爬起来都能摔一跤的人,黎景舟还是第一次见。
谭殊然想着他还能出手扶自己一把,见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简直恨得牙痒痒。
好歹才算是爬了起来,谭殊然也不再顾忌什么形象,一瘸一拐地先钻进了马车,动作极为不雅。
竹影是看着自家主子黑着脸,沉默了一番还是跟着上了马车。
皇子府的马车比寻常人家的还要宽敞,谭殊然和他中间隔了一大条缝隙。
黎景舟也没有看她,只道:“什么生意能让本殿发展至整个大燕?”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惹得谭殊然十分不适。
她不耐地揉了揉耳朵,干咳一声后扯起一抹笑:“说到底,三殿下又帮了我一次,这将是殿下您今年最赚的一笔生意。”
黎景舟眸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便是戏弄本殿了?”
谭殊然哑然,本来所谓生意就是她一时编造出来的,他又不是不知情,何来戏弄一说。